花药听的云里雾里的,有些不耐烦。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南宫榷着花药的眉眼,一阵恍惚,再次相逢,他就再没见过她的真容,只着这眼睛,才让他想起眼前这个人,是自己曾经认识的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
“你有没有想过,柴映玉并不像你想的那般真诚,他对你说的话也不一定为真。就拿我父亲去京城的事情来说,根本就是他在故意抹黑我。九千岁虽然势力庞大,但是他毕竟是太监,我南宫世家就是再不济,也不会跟阉党沆瀣一气,我又岂会娶他的干女儿”
原来是这件事,花药有些兴致缺缺。
“你其实不必跟我特意解释这些。”她说。
是呀,她确实不在意这些,更或者说她根本就不在意他,然而,她终究是有在意的人。
南宫榷自嘲一笑“既然你不在意这些,那咱们就说一些你在意的。你知不知道柴映玉有一个未婚妻,是他舅家表妹,范阳卢氏,名门贵族。”
未婚妻柴映玉
这个消息就像是石破天惊一般砸了下来。
花药着南宫榷,神情有些呆滞,似乎没太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南宫榷脸上闪过一丝残忍的笑容。
“我也是在赶来你这里的路上,偶然听闻到的消息。”
嘴上说偶然,怎么可能是偶然南宫榷最擅长的就是暗暗观察,谋而后动,但凡他出手,从来都是致命一击,哪像柴映玉那般小打小闹,有什么意思
花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她张了张嘴,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说的是真的”
南宫榷轻笑“如果不信,你可以派人去打听,上个月柴长风亲自带人上卢家送的聘礼。”
今天的月光惨白惨白的,冷光在秋风中泛着寒意。
花药下意识的低垂着视线,掩饰住自己的失态,生怕被南宫榷发现她此刻无法掩饰的那种喷薄而发的情绪。
“是真的又如何,他订不订亲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南宫榷挑眉“如此,倒是我多事了,我只是怕你还被蒙在鼓里。”
花药嘴上说着没关系,心情却差到谷底。
她现在的感觉就像是正在品尝着一颗美味的大桃子,一口下去,半根虫子的尸体在咬口处蠕动,而她嘴里那口桃子已经咽下,有一种说不出的恶心。
一个女人不可能去亲一个自己讨厌的男人。
很明显,花药不讨厌柴映玉,甚至可以说对他有好感,所以后面才会放任两人关系一再的亲近。
两个人朝夕相处,随着柴映玉对她越来越好,花药甚是产生了一丝丝期待。
虽然不切实际,却让人心动的期待。
柴映玉真的很美好,像一颗红彤彤的果子,诱惑人去摘。
她以前以为自己不想去摘,直到此刻她听到柴映玉有未婚妻这个消息之后的一刹那,心不受控制的收缩着疼痛,她才知道,她想摘。
然而,她要摘的是没主的果子,而不是人家院子里的果子。
如今得知柴映玉的父母已经为他定下一门亲事,那她之前亲近柴映玉的行为就显得那么不道德,也显得那么滑稽可笑。
从某种意义上说,花药有些道德洁癖。
柴映玉有未婚妻这件事就像是当头一棒,让她醍醐灌顶。
刹那间,她正视了那些她从未正视过的小心思的同时,也意识到自己之前对柴映玉做了太多不符合身份的事情。
想到这些,花药顿时方寸大乱,有一种谎言被戳破之后羞臊感,一刻都待不下去。
“南宫公子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好,你早些歇息。”
南宫榷目的达成,自然也不会再多纠缠。
花药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南宫榷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