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
安静的环境,绿色的植物攀附,里面有两个人对坐,一个是现在的风云人物秦惑,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身板硬朗但面色苍老的男人。
秦路是请了假出来的,这么多年他兢兢业业过年都不休息,年假多的用不完,领导一直巴不得他放松一下自己,最开始的时候领导总是担心这么颓的人会自杀。
秦惑叫了两杯咖啡,没有加糖,他资料里秦路经常喝这家的咖啡。
手里的勺子搅动了一下平静的咖啡,两人都沉默的没有说话。
其实秦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都过了二十多年,虽然资料里秦路一直在找他,可是时间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如同他现在,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
“我”
两人同时开口,秦路收回视线,“你先说吧。”
近乡情怯,更何况秦路现在完全就是头脑空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秦惑垂眸,“我叫秦惑,是一名孤儿,现在三十岁,是新世界集团的董事长,以前以前我还有一个名字,叫秦乐乐。”
“哐当”
秦路手里的杯子突然掉落在桌上,清脆的碰撞声过后,深褐色的咖啡快速在玻璃桌上蔓延。
“对不起对不起。”秦路回过神,连忙拿纸巾去拿桌上流动滚烫的咖啡。
白色的纸巾吸水能力强,秦路手忙脚乱的擦干净,手里捏着满是咖啡渍的纸巾,一直的脊背突然就垮塌下来。
他两只手捂住自己的脸,低声哭泣,肩膀开始剧烈抖动,秦惑可以到他的两双手青色的血管凸在外面,手指上满是裂开的口子,皮肤松弛满是沟壑,很是粗糙。
曾经那两个断指也已经恢复的不清曾经断过,只是有的时候还是有些不灵活。
秦路在安静的哭泣,秦惑心里也不平静,可是多年来的喜怒不形于色让他内心汹涌澎湃可是面上却还是一副轻松做派。
秦路很快就管理好自己的心情,肩膀狠狠抽了几下,一张白色的纸巾就送到他面前。
他低着头不好意思的擦干眼泪,面对在他没有到的时候已经突然长大,并且非常优秀的儿子的时候,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对方沟通。
秦惑的手指在冰冷的瓷盘边上轻轻摩挲,低声说,“我失忆了,这个你应该知道,当时我醒来就在孤儿院,后来阴差阳错又跑出去了。”
可以说他是从小就在社会上开始摸爬滚打,接触过太多人也独自面对过太多事。
如果没有那段系统带他回去的记忆,那么以他现在的身份和心理,秦路的存在对他来说根本掀不起任何涟漪,甚至有可能是颗定时炸弹。
秦路听到这话内疚不已,“都怪我,当初我到赌场的人追过来了,我本来想亲自送你回家的,可是没办法,我只好多出了钱让那个司机送你,谁知道第二天我去村里情况,就发现你根本没有回去。”
“后来我就跟着司机行驶的路线一直找,直到找到那个镇子,才知道那个司机撞死了人以后肇事逃逸,小孩子他们都没听说过,只听说孤儿院进了新的小孩,我急着去找你,因为我知道你失忆了什么都不懂。”
“谁知道那群人还是跟过来了,他们把我堵在巷子里,我以为会死,没想到会被警察救了,后来听他们说是一个小孩救了我,我听形容是你的样子,等我赶到孤儿院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
“我很自责,一直在找你,可是怎么都找不到,最后我只好去求我曾经的领导,他最开始给我找了一个户籍工作,不过因为我的手指有残缺,做不了多久,我一直在这附近找你,不敢走远,最后兜兜转转到了这个社区,这里是中心城市,我想如果你来到这里,我一定会发现的”
他也想过乐乐可能会去做乞丐,他找了好多地方,几乎把附近的镇子全部翻遍了,报纸也登了,电视也上了,寻人启事贴的到处都是。
最后跟着别人模糊的讲述慢慢的走到了中心城市这里,这里他有点关系,如果一旦有乐乐出现他一定会发现的。
可是这么一等就过了二十多年,乐乐长大与否他不知道,他只是希望乐乐还活着,活着就好。
很多的结果秦路从来不敢想,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找乐乐,但是国家人口这么多,很多地方信息不发达,这么找无异于大海捞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