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威势铺开,席卷了整间休息室,被激怒的武曌毫不吝啬向宗像礼司展示她的力量。
“朕为什么要交流朕做决定,何时与他人商议过。”
“竟然还想借由国际象棋这种东西隐喻可笑朕独一无二,千年万年也只有朕一个大唐则天大圣皇帝。这种流水线的粗陋产物,哪里来得资格借代朕的身份”
“朕从来,都不在任何人的棋盘上。”
武曌的眸光冰冷“宗像,你拿什么来换与朕交流的资格以你那已经开始偏离了的力量,还是你被德累斯顿石板侵蚀到四处漏风的身体状况”
她的眸光如照射在刀刃上闪烁着的月光,寒凉且锋利,几欲割开皮肤取人性命。
宗像礼司却视若无睹,只面色平淡的坐在原位。即使面对着发怒的女帝陛下,他依旧在高速运转着大脑,冷静而理智的思考,为这座城市的秩序和安全细致谋划。
“陛下,我无意冒犯您的权威。只是。”
像是在下一个艰难的决定,他顿了顿,才接着说道“周防尊不能留在这里。”
在武曌申明态度之前,宗像礼司一条一条,慢条斯理的为武曌列举出他的理由。
“不可否认的,陛下您对德累斯顿石板体系确实了解颇多。您与各位王权者的关系和您本身所有的强大的情报搜集能力,让您甚至比各组的氏族成员所了解到的信息还要多。”
“但是陛下,您终究还是独立于德累斯顿石板而存在。您有您自己的历史,故乡,过去,和时间,您有那份名为“英灵”的力量和背后一整个“万灵殿”的支持。这样的您,无法体会到这座城市里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的暗流涌动。”
武曌被勾起了兴趣,颔了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宗像礼司接着说道“绿王比水流,是变革之王。他所领导的junge是七王氏族中最高调却最神秘的氏族,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谁,但是当他们融入人群,却谁都抓不到他们即使是sceter4,也要耗费更多的人力精力,才能抑制住他们对这座城市的破坏。”
“这些年来他们一直暗中蛰伏,隐忍不发,直到他们亲手策划了十束多多良的死正如您所知的那样,他们发动人海战术吸纳的大量低级成员,让他们在情报方面无孔不入。而这一次,他们确确实实的找准了突破口。”
“吠舞罗狂怒之中做出错误选择,sceter4被迫入局,恶王杀死前任无色之王三轮一言导致其弟子夜刀神狗朗入世,白银之王被赶下天空,黄金之王因此无法保持中立学园岛城市,变成了王权者的战场,普通市民被卷入其中,生命安全被危险。”
“就算在绿组的布局之中出现了您这个绝对的变数,很多可以预见的悲局被您改写,但绿组早在您来到此世之前太早就开始了布局,他们终究还是,成功点燃了这座城市,无法逆转。”
“十束多多良是吠舞罗特殊的存在。”
宗像礼司垂下眼眸,想起了曾经由sceter4情报科提交上来,摆在他办公桌上的那份有关十束多多良和周防尊的资料。
他很清楚,那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当然,那个永远燃烧着火焰的肆意男人,从来都没有,也不屑于掩饰这一点。
宗像,你反对我,因为你认为我会破坏你辛苦维系的秩序。但是宗像,你不要忘记,我有多多良。有他在,我就永远不会失控。
那个男人,在某一次街头的擦肩而过时,曾那样淡然却骄傲的向他宣告。
可是,十束多多良失约了,而周防尊,也紧接着失控。至此,他所守护着的秩序,开始崩塌。
宗像礼司盯着自己手中的手帕出神许久,直到武曌屈起手指“叩叩”敲响桌面,才恍然回神。
武曌说道“没有了十束多多良的周防尊,是失去了剑鞘的利剑,虽锋利,却易折。接踵而来的吠舞罗混乱,也早在绿王比水流的计划之中。朕很清楚这一点。但是,朕不认为因为比水流,就要过度防范以至于乱了自己的阵脚。宗像,这无法构成你反对周防尊留在这里的理由。”
宗像礼司苦笑一声,颇有些自嘲“陛下,您就当做,也是我的私心吧。不仅是作为青王宗像礼司,只作为宗像礼司,我也不希望周防尊留在这座已经燃烧起来的城市中。”
“失去了所有力量的他,不过是个普通人,而以他的性格,又必定不会缩在屋子里借由其他人的力量以保安全。这样的周防尊”
他顿了顿,接下来的话似乎难以出口,许久,才轻声说道“我很担心他。”
武曌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不由得惊讶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