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故意卖了个关子,嘴角却噙着笑。
看来是好事了?而且还跟她有关。
王书颜没好气的揶揄他:“老爹,你这笑得有点像狐狸,是好事?”
李大夫捻须:“自然是好事。”他有心逗弄一下王书颜,故作一脸深沉,看向周颂卿:“要不你?”
这样卖关子可太不厚道了,王书颜等人都开始心急火撩了,看向周颂卿:“阿叔你快啊。”
二郞见阿姊这么焦急,也一同催着周颂卿:“阿叔快接着。”
接收到所有人目光的周颂卿笑道:“前两日军吏派人来收粮,其中一个兵出现晕厥,我和村长便将他送去李老那诊治,李老正好用的药是你原先配的成药,不过一个时辰,那兵的晕症便好了八分,李老便给了他一瓶药,本来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
王书颜:“然后呢?没啦?”
李大夫捻须道:“昨日夜里里正又领着那兵来找我买药,指定要成药,还要一千份,你那一坛药哪够,我装满撑死也才五十份,便让他先送去应急,与他制药需要时日不是有就有的,他才作罢,
他差事是军吏要求他办的,如今办不下来得回去请示一下军吏,今会过来给我答复,因为是昨日入夜才来的,便没来找你商量。”
王书颜疑惑道:“为何要买这么多成药?”
周颂卿道:“据那个兵透露,士兵们一身铠甲烫似烙铁,各地驻守城门的身体许多经受不住,都有晕厥之症,将军怕被敌军有机可趁,第一时间换了驻守的士兵下来,正遇收粮便派他们过来,那兵就是其中之一,此行安排在三州县收粮的精兵一千人,却个个绵软无力,若换做平常百姓,早扛不住了。”
王书颜明白始末后笑道:“原来如此,这个转机倒是我未曾料到的,我只想到暑症大多是农耕的平民或是盖城楼的流犯,倒把每驻守的军人忘了,老爹,你怎么刚好就想到用那成药?我这几忙得脚不沾地,都把成药给忘了。”
李大夫:“这事也巧,这几气候恶劣有不少村民都遭受不住的过来看病,大多数是暑症引起的晕厥和胸闷,我也是突然想起你那药便直接拿来试试,还别,效果真不错。”最后的口吻,带着些许骄傲。
王书颜笑意更深:“那你卖多少钱?”
李大夫白了她一眼,就知道这丫头掂记这茬,一脸‘幸好老夫未卜先知’的神色道:“幸好我提前算了,酒剂的成本比起散剂反而不高,按你的一瓶巴掌大能喝十次的量,我粗略算一下成本是二十文一瓶,我卖村民三十五文一瓶,只在我医馆服用一次的药就按五文算,那个兵要得多,我就按三十文一瓶算。”
虽然是将成本价直接出来,但李大夫却一点都不避讳,药材是众所周知的贵,再加上用酒泡的,这个价格确实也让他意外。
苏大娘听得心动:“呀,一次才五文钱,这药钱可太便宜了,要是换做平常看病吃药,怎么够啊。”
王书颜点头:“这个卖价可以,有足够的空间跟军吏周旋,真定一千份如果对方压价,这量一大成本也能降低。”
三后就是大暑,进入中伏前后每一的温度都是高达四十度以上,这么恶劣的气,接下来大部份在户外干活的百姓都会暑症频发。
王书颜琢磨后笑道:“老爹,不管这单能不能成,我们都要赶紧备一千份以防万一,盛夏阳热下降,水气上腾,这个季节正是备受湿邪侵害最多的时候,接下来受暑湿影响的人定会越来越多。”
李大夫叹道:“是啊,今年气候比去年真是热得紧,这么热下去,庄稼怕是会影响。”
大暑前后气温高本是气候正常的表现,因为较高的气温有利于大春作物扬花灌浆,但是气温过高,农作物的生长反而会受到抑制,水稻的结实率就会明显下降,真是一利一弊。
而在频繁高温的气候里,湿为阴邪其性趋下,重浊黏滞,易阻遏气机损伤阳气,暑湿之气在这种气候最容易乘虚而入,心气易于亏耗,老人、孩,气弱者易中暑、苦夏等病。
周颂卿疑惑问:“不等兵过来?”
王书颜:“不用,酒剂浸泡最便于保存,若是备用一直放着都无妨,如果是急用自然要用汤剂,只需与酒相服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