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不是真心话。”谢琰笃定地说道。
夏姑姑:……啊?她怎么没看出来,贵妃说的不是真心话啊?
“你想让朕陪着你。”谢琰继续说道。
夏姑姑:……不能陪啊!生产时那么大的血腥气,陛下陪完了,贵妃以后的宠爱可就没了啊!
云姒其实也没想明白,自己究竟想怎么样。
不过听到谢琰这么说,她眼圈一红,回握住谢琰的双手,再也说不出让谢琰出去等她的话了。
夏姑姑眼看着陛下要留下,贵妃也让陛下留下。
…………要不然她赶紧想想,她能从贵妃这根枝头,跳到哪一根枝头上?
贵妃的宠爱,眼看着就要到头了啊!
夏姑姑看出来,陛下这是铁了心的不肯出去等着了。
原本陛下也在犹豫,可是一看出来贵妃有那么一丝想让陛下留下来陪伴,陛下立刻就一丝犹豫也没有了。
夏姑姑心想,如今陛下和贵妃脑子都是不清醒的,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贵妃因为诞育子嗣而失宠啊。
哪个男人受得了如此血腥的场面?
夏姑姑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产房里团团转,终于找到一个机会,夏姑姑凑到云姒耳边,低声将自己的担忧说了。
“……贵妃,您不能糊涂啊!”
云姒的肚子疼是一阵一阵的,每一次她觉得疼得已经忍不下去了,疼痛便减轻许多,给她一个喘息的机会。
夏姑姑和云姒说话的时候,恰巧在云姒两次疼痛中间的间隙,云姒的头脑还算清醒,听完之后也觉得夏姑姑说的有点道理。
她何必将自己最狼狈的一面展现在谢琰面前呢?
“陛下,要不然您还是出去等吧,产房里的血腥味太重了……”云姒说道。
谢琰一眼看穿云姒的担忧:“放心,朕不怕血腥气。”
“长乐宫殿外血流成河的时候,比产房这点血腥气重多了。”
“朕砍了一个极讨厌的人的脑袋后,还拿在手中把玩过……不比你生孩子的血腥气重?”
云姒:“…………”
又一阵阵痛袭来,云姒疼得直吸气,脑子里想什么就直接说了:“可是陛下把玩过仇人的脑袋,就把仇人埋了啊。”
“陛下陪我生过孩子之后,还要与我同床共枕呢。”
谢琰知道云姒担忧什么,宽慰她道:“那个仇人还有个生得极像的同胞兄弟,朕砍了兄长的头后,还曾与弟弟一同把酒言欢。”
“对着弟弟那张与兄长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朕也丝毫不减品尝美酒佳肴的兴致。”
“放心,朕可不怕什么血腥,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云姒又疼过一阵,金茗用棉帕细细地为她擦拭掉额头上的汗珠。
她有些迟钝地想到,把玩人头的确比生孩子可怖多了?既然陛下这个都不怕的话,想必陪着她生孩子也没什么?
夏姑姑的担忧乃人之常情,可谢琰并非常人。
谢琰没说的是,他和那个被杀之人的弟弟一起把酒言欢是真的,把酒言欢之后,他觉此人对他心中有恨,想要刺杀他,谢琰就将此人的头也砍了。
这些就不必对云姒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