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元阵在夜幕笼罩之下,显得格外幽暗,漆黑。
谢玄衣的白衣,在一片漆黑的环境中,被衬地格格不入……
青元丹溢散的元气,围绕他旋转,散出一片片璀璨神光。
而浑身鲜血的徐囿,则在神光映照之下,显得格外凄惨。
“大褚敕封命官,需要接受镇国重器‘浑元仪’的考量,你在城内一举一动,都会被中州皇城司监察……这就是你选择在城外动手的原因吧?”
谢玄衣从怀中取出一张白绢,擦拭沾了鲜血的污秽手掌,轻声细语道:“可我想不明白,堂堂太安城副城主,何必如此下作。不过拿了你五枚青元丹,你至于布下断元阵要我性命么?”
“嗬……”
徐囿死死盯着谢玄衣,忍不住讥笑了一声。
“看来青元丹对你真的很贵重。”
谢玄衣蹲在徐囿身前,平静道:“但你真正的目的不止如此吧。你想要我的命,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徐囿冷笑:“我想杀你,还需要什么理由么?”
谢玄衣微微一笑,没有动怒。
徐囿现在的身体状况很糟糕,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实在是自己太久没有动真格的了。
刚刚没控制住,出手力度有点重,如果再来几下,可能会送这家伙原地飞升。
“你的背后,不是大褚吧?”
谢玄衣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从丰穗城入关那一刻,我就开始怀疑了。灵罗山变故倒是挑不出纰漏,但人为设计的痕迹太明显,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落难千金几次三番投怀送抱,沈妍也算是死里逃生一次了,她凭什么认定我有本事带她进城?又凭什么觉得邓家那些人就是好人?”
谢玄衣轻叹一声:“虽然不知道你们背后站的是妖国哪位‘尊者’,但这场局布的不够细致,一个费尽心思想要活命的女子,是不会相信任何人的。相信‘世上好人多’的那些人,没有一个能在北郡活下来,他们早就被埋在丰穗城下了。”
徐囿面色变得很是难看。
此时无声胜有声。
“果然……这么多年过去,妖国那边对北郡、青州,还是念念不忘啊。”
谢玄衣盯着徐囿的双眼,柔声开口:“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我以谢真之名担保,只要你把背后主子的尊号报出来,我饶你一条命,今夜之事,就当没生过。”
“此言……当真?”
此言一出,徐囿顿时沉默下来。
他打量着白衣少年,眼神明显掠过一丝犹豫。
谢玄衣笑了笑,坦诚道:“包真的。”
“你过来点。”
片刻后,徐囿哑着嗓子开口,示意谢玄衣靠近一些。
谢玄衣笑眯眯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