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黄河远比后世的黄河水量大,现在虽然已是初冬,黄河进入了枯水期,但是在风陵渡这里还是有着很宽阔的河面。因为进入山西作战的部队几乎都要走风陵渡,所以日军对这里的轰炸也比较频繁,较大的船只已经损失殆尽了,现在都是比较小的船只在摆渡,场面较为混乱。一个集团军近三万人马分批乘小船渡河,进度比较还是比较慢的。
我们连的运气还是比较好的。原本我们师安排在打前锋的军师的后面渡河,全师都站在河滩上吹着冷风打哆嗦。结果有一艘船因为黄河浪涌的变化,被带到了我们连站立的河岸边。船家也不磨叽,大声催促我们快点上船,过去一波是一波,不然耽误的时间太长。见状,王承裕对我们点了点头,然后嘱咐邵先志,我们连过去后不用等他们,先跟着师走,到了集结地再归建。于是我们就先我们师过了黄河。
潼关位于关中平原东部,雄踞秦、晋、豫三省要冲之地。潼关的形势非常险要,南有秦岭,北有渭、洛二水汇黄河抱关而下。周围山连山,峰连峰,谷深崖绝,山高路狭,中通一条狭窄的羊肠小道,往来仅容一车一马。古人常以“细路险与猿猴争”、“人间路止潼关险”来比拟这里形势的险要。杜甫游此后也有“丈人视要处,窄狭容单车。艰难奋长戟,万古用一夫”的诗句。而我现在就站在潼关关前,望着这道雄关感叹!据说小鬼子始终没有打到潼关,所以这里目前还是非常安全的。
我们跟随师旅团一起行动,团的团长姚伦把我们安排随营的部队一起,于是我们连就暂时归属团营指挥。
营的营长叫杨宜,和这个时代大多数的中层军官一样,豪迈爽朗的性格让我们很是喜欢。他听说我们是出川后打响第一枪的部队,对我们格外照顾,还说希望我们多传授经验给他们营的战士。
一路无话,我们从潼关乘火车出,经过了几天的颠簸,终于在月日抵达距离徐州城o多公里的安徽砀山县。我们被安排在这里集结休整,等待进一步的命令。
我们连跟随营在一个小村庄里驻扎,我正百无聊赖的站在村口看风景的时候,一名小战士跑到我的面前,朝我敬了个礼说道:“林排长,营座让你们连长和排长去营部开会,我没找到你们邵连长,不知道您可以帮我传达一下营座的命令吗?”我不由的一愣,心道,这个小兵也算是口齿伶俐了。不由的多看了两眼,但是怎么越看越觉得他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我实在是觉得他面熟,于是问了一句。
“报告林排长,我叫张朗轩,成都人!”张朗轩挺身回答道。
张朗轩?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我见过他呢?算了!不想了,先找连长去开会吧。我让张朗轩先回去,然后我就往胡副连长的房子走去,他俩是袍哥兄弟,平时没事就猫在一起,所以找邵连长也不是太难的事情。
我们跟着连长邵先志来到了营部,见里面已经坐满了人,估计全营的连排长都来了。杨宜见人差不多来齐了,清了清嗓子说道:
“日开始,日军对济南动了猛烈炮击,韩复榘向李宗仁长官告急,要求让东北军于学忠部从潍县增援济南。但因为李长官已经计划让该部增援蚌埠,阻击南方日军北上,于是临时决定由我们川军的先头部队前往济南增援。”杨宜说完,停下来望着大家,看看大家有没有什么异议。
“啥,让我们去增援?我们就一个团,怎么打?”
“是啊,我们还没有重武器,去了也是送死吧,是不是再考虑一下,等集团军到齐了再说吧!”
……
会场里一片窃窃私语的声音,大家似乎都不太愿意孤军前往。
“好了,都别说了,姚团座已经决定增援了,现在,我命令。”杨宜抬手打断了大家的议论,然后站起来严肃的说。我们所有人立即起立,挺直腰板等待命令。
“命令,我营以连、连、营指、团营连、连的序列,往北沿微山湖西侧徒步行军,取道金乡,从济宁方向越过大运河,增援济南前线。命令完毕,大家都去准备吧。明早点开饭,点出。”杨宜严肃的宣布完命令,就挥了挥手让大家离开了。
回到连驻地,邵先志就把我们三个排长叫到一起说:“这次是在友军指挥下作战,这个杨营长还是不错的,没有让咱们冲在前面当挡箭牌,而是放在后面,咱们可得承人家的情,不能有别的什么想法,一定要好好配合打这一仗,大家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们齐声回答。然后各自准备去了。
这时太阳已经西沉,我蓦然看到那个叫张朗轩的小战士,背对着太阳,手里拿着步枪,背上背着大刀和斗笠……看着这个角度,这个动作,这一刻我瞬间就想起来了我是在哪里见过他的,他就是……就是后世成都市人民公园东门前那座“川军抗日阵亡将士纪念碑”雕塑上的那名战士,对,就是他,和雕塑长得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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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我经常去人民公园和朋友喝茶打牌,对那尊雕塑非常熟悉,但是没想到原来“川军抗日阵亡将士纪念碑”这座雕塑上的战士的原型是这个叫张朗轩的小战士啊,实在想不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小战士将来会化身为一座永垂不朽的雕像,让后世的人世世代代的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