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礼直接发问,将节奏全部掌握在自己手中,被逼到墙角的田守业也只得将田令孜的条件说出。
“干爹想请郡王派遣凉州骑兵参战。”
“另外之前郡王与凤翔节度使李昌言有嫌隙,但如今李昌言已病逝,其弟李昌符继位。”
“干爹想做个和事佬,请郡王与李昌符言和,让其可安心出兵河中。”
听到田守业的要求,张延礼并没有任何意外,他与凤翔的几次冲突都在明面上,官司都打到了圣人那里,但是朝廷的态度也很直接,几乎是一边倒的支持已经占据优势的凤翔。
张延礼之前没能腾出手来,担心已经占领的陇右地盘出现变故,所以一再退让。
但如今他已经灭掉陇右吐蕃各部,内部也算稳定,完全有实力与凤翔军一战,重新找回场子。
所以田令孜也担心张延礼年轻气盛,现在就要与凤翔军一战,从而影响他出兵河中的计划,故而他给张延礼郡王之位,也没有任何拆分的举动,就是想安抚张延礼。
如今田令孜派田守业前来,也是最后与他谈下条件,避免京西北藩镇爆发内战。
此时的张延礼却不慌不忙,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看的田守业紧张不已,片刻之后,他才说道。
“凤翔李昌言先是趁机夺了天雄军节度使仇公遇的基业,又趁我与陇右吐蕃交战之时,趁机夺了武州。”
“而且之前李昌言在武功向我买马,还欠了我五万缗钱,到现在一直没付。”
“现在李昌言死了,但这些账可还没消。”
张延礼提出了与凤翔的矛盾,但却没有提出任何条件,这让田守业陷入了两难。
许久之后,还是田守业沉不住气,率先说道。
“朝廷准备召回凉州节度使翁郜,由郡王兼任凉州节度使一职。”
田守业说完,张延礼仍旧没任何反应,凉州本就在他的绝对控制之下,朝廷召不召回翁郜,对他的影响不大,此事对他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将令狐兴晟解放出来。
这本来不是一个真实的筹码,只是朝廷创造的一個筹码,就这一个结果,张延礼自然不满意,所以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见张延礼依旧如此,监军田守业也顾不得继续试探,只得说道。
“朝廷准备调丰州防御使郝振威入神策军,这丰州防御使一职,可由郡王推荐人选。”
听到这个条件,张延礼微微点了点头,丰州在灵州的东北边,是关内道最北边的一个州,比较穷困,作为京西北最弱的一个藩镇,丰州朝廷设了防御使,而不是其余藩镇的节度使一职。
虽然丰州这块肉有点小,但毕竟是朝廷手中为数不多拿的出手的筹码,不再是将张延礼手中的东西再次给他,这也算是朝廷的诚意。
但张延礼可不会就此满足,但却没有像刚才一样没有任何反应,直接说道。
“丰州穷困,党项众多,我收不上多少钱粮,还需要派兵驻守,得不偿失。”
张延礼虽然说了不少丰州的缺点,但内心还是想要丰州的,丰州虽然穷困,但还是有不少战略价值的。
其他人可能害怕党项侵扰,但张延礼可不在乎党项,他完全可以收编他们,进一步向北边的草原扩张,重新恢复盛唐关内道的疆域,甚至当一回草原的可汗。
张延礼虽然拒绝,但言语中有商量的余地,这种口气让田守业安心不少,他急忙加大筹码。“振武军节度使契苾章病逝,振武军麾下有胜州、麟州和单于都护府,如今朝廷已将麟州置于河东节度使麾下,胜州和单于都护府可置于朔方节度使麾下,归郡王节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