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单方面的屠杀已经接近尾声,弥漫着血腥作呕气息的大殿内,绝望的气氛被弗莱迪享受地吸入肺腑。
这种能够彻底掌控他人生死的感觉,对于早已陷入疯狂的他来说,无上美味。
准确的说,包括巴特勒红衣主教在内,教廷方还有数十人存活;但除了巴特勒还能勉强抵抗以外,其余的所有人都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
不是他们丧失了意志,而是因为他们的出血量已经达到了致死的地步。目前来看,永远不可能等到救援的他们,只能慢慢等待死亡的降临。
如果不是因为如果尸体太过残破,修补起来会相当麻烦,现场的景象很可能会变得更加惨绝人寰。
当巴特勒看到自己亲手培养的四位护殿骑士们,机械而顺从地跟随在弗莱迪身后,却对周围被屠杀的教徒们视若无睹时,他早已目眦尽裂。
“你们?!你们不是在神像前过誓,绝不恃强凌弱,永远跟随着女神的指引吗?为什么?”
巴特勒绝望而痛心地质问道,但那四个护殿骑士根本不为他的言辞所动。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啊,巴特勒阁下。如果不能给你提前品尝一下地狱的滋味,而直接让你深陷其中的话,我可就太过失礼了啊。”
弗莱迪随意地踢开了一颗滚落在脚边的头颅,算是回答了巴特勒的质问。
他是真没想到护殿骑士们居然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干脆直接再给巴特勒补上一刀。
弗莱迪用拇指与食指指尖摩挲着那枚刚得到的指环,仿佛是故意炫耀般,在巴特勒面前来回把玩着。
“看到了吗?他已经先你一步了。”
“你!!你把主教冕下怎么了?”
巴特勒的内心第一次开始了动摇,哪怕他明知主教已经凶多吉少,但还是怀着一丝希望,哪怕它是如此的渺茫。
“主教?你是说那个糟老头子吗?哈哈哈你问我他在哪?我不说过了吗?他已经先你一步前往地狱了——如果地狱真的存在的话。”
弗莱迪耸了耸肩,表现得无比风轻云淡。但他却用炽热的目光上下审视着巴特勒的全身,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具完整的人骨标本。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和我有什么恩怨冲我来,不要连累其他无辜的人!”
巴特勒勉强支撑起自己,愤怒地咆哮道。但由于膝盖所受的重创,还是让他被迫跪回原地,哪怕他眼中是多么的不甘。
他知道弗莱迪是冲他来的,因为在他当上裁决主教之后,因为他刚正不阿的裁决而得罪过不少人,尤其是那些异端。
他自己心里也清楚总会有这么一天的,但没想到这一天真正到来时,居然是如此的惨烈。
“恩怨?那我可得跟好好算算账了。或许你已经忘记了,但我还清楚得记得。
就在三个月前,就是你率领手下的圣殿骑士,以玷污死者的名义捣毁了我的实验室!将我好不容易得出的研究成果毁于一旦!
我只是想弥补自己的过错,我只是想复活她,再看一眼她的微笑,再听一声她的呼唤,我又有什么错?!
而你,高高在上的神父大人,又有什么资格将我视为异端?!”
弗莱迪的面部已经开始扭曲,那时他已经离成功很近了,却被这些混蛋毁于一旦。
而这些混蛋怎么都不可能想到,自己逃脱后,就一直躲藏在教堂的下水道里吧?
讽刺吗?这是这群道貌岸然的教堂高层,居然妄图用活人献祭的办法实现永生。
他们又有什么资格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自己复活死去女友的行为指指点点?!
“巴特勒阁下,其实我是个很宽容的人。虽然我们曾有过芥蒂,但我很欣赏你的才能,不如成为我手下的一员吧。”
“想让我向你臣服?别做梦了,绝对不可能!我就算是死也绝对不”
巴特勒饱含愤怒与悲怆的声音传来,听起来无比的凄厉,是他傲然的灵魂在死前的最后一次升华。
但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感觉胸前似乎有些冰冷,浑身麻痹的感觉迅传来。怎么突然…思维有些模糊了?
那是数只镰刀,隐蔽而致命地,自后贯穿了他的后背,镰尖则毫无阻碍地穿透了他的胸腔,突出体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