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立站起身来,一下一下将扇柄拍在手中,脸上的表情似是狠厉似是阴险,叫人捉摸不透。
“好,好,好。季大人此番谋划,真是用心良苦!”
何立走到季樾面前,微微俯身。
秋日的晚霞照在何立的脸上,分明有阳光的一边神色如常。
可背光的一面却显得寒意逼人。
嘴角那勾起的弧度更是让季樾不禁心中一凛,双手紧紧地攥住椅子的扶手。
“可我何立,从不受人胁迫。”
何立盯着季樾的双眼,那双眸子分明不是在看人,而像是在看自己的猎物一般,冷眼玩味的看着它在陷阱中无助的挣扎。
“大人既将我查了个一干二净,那大人想必也知晓。我从前在相府可是阴厉狠绝,从不手软。惹恼了我,可没什么好下场。”
何立瞧着强装镇定的季樾,心中冷笑,收回凌厉的气势,转身开扇。
“学堂我要继续办,休妻另娶更是不可能!何某承蒙大人错爱,恕不远送!”
说完,不等季樾反应,便先一步大步踏出了学堂。
只留季樾如释重负般摊在椅子上重重地呼吸着。
“老爷,咱要不还是算了吧”
从哲看着何立远去的背影,心有余悸地朝着季樾说道。
“我看他可不是个好惹的听闻前些时日,她夫人病重,他竟带人将半个成都府的医士都掳去他府上看诊。”
说起此事,从哲的声音更抖的厉害,只敢用手遮住,凑到季樾耳边悄声说道:“听闻,那些医士诊治不了,他还要将他们手刃了!”
“嘁!”
季樾闻言不屑一笑,定了定神,再也憋不住眼底的狠意。
“他何立不过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文人,方才不过耍耍狠罢了。”
“耍狠嘛,谁不会?就算他手段毒辣又如何?我是官,他是民!他难道还敢在我面前造次?”
何立,既然你敬酒不吃,可别怪我手狠!
“是是是,那老爷,咱们先回吧?”
季樾起身理了理衣袍,昂挺胸的阔步出了学堂。
何立一进芳汀苑内,便见着蒋义福正替你把脉,连忙提步上前。
“娘子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恭喜大人、夫人!”
蒋义福撤了手,一脸喜色拱手朝你们鞠了鞠身子。
“夫人,已有三个月的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