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季听闻芍药方才的话,一脸不可置信地将茶杯重重地磕在桌上。
激荡起那滚烫的茶水全部洒落在她手上,又立马吃痛地捂住手背。
“千真万确!”
芍药放下园中劳作的花洒,坐到她对面。
“我方才去给芳汀苑外围的秋菊浇水,听得那屋内有娃娃的哭声!”
“我还怕是听错,又靠近了些,贴着墙根去听的。”
“还不止娃娃呢!”
“那妇人也好端端地,还喜滋滋地坐在正屋与何大人用早饭!”
“不可能!”
月季仍是满脸的不信,“定是你起太早,看花眼了!”
“那日我明明见那妇人跌坐在地,裙子都被血污成什么样了!她竟还有命活着?”
“定是你看错了!”
“姐姐若是不信,便自己亲去瞧瞧吧!”
芍药白了她一眼,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悠闲地吹了几口,正准备递到嘴边,却被月季一掌打开。
“你还有心思喝茶!差事没办好,你也不赶紧想想该如何交代!”
“我可没法子,当初不是姐姐说的?”
“用这招法不引人瞩目,那妇人多半时间都在那亭子里乘凉,又多多种些她喜欢的栀子在旁,不怕她不中招。”
“老爷那边多番来催,都是我给顶回去的,如今倒好,筹划数月,全是一场空!”
“眼见着如今计策失败了,姐姐反倒为难起我来了?茶也不给人喝一口。”
见着芍药这阴阳怪气的模样,本就心中懊恼的月季,现下更是火大,气得她指着芍药不住地颤抖。
“你你你,你这死丫头,如今失算了,你倒想着如此快的将自己摘干净是吧!我告诉你,我们俩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老爷责怪起来,你也别想撇干净!”
“你!”
芍药听闻此话,也是忿忿不平的拍案而起。
计谋都是她想的,自己还被她当了好几个月的挡箭牌,如今倒好,计划落空,自己白白受了几个月的冷语威胁,还要被她给一同拖下水!
“哐”一声,打破了屋内剑拔弩张的气氛。
那挺拔的身姿背光而立,原是多么伟岸的模样,可落在芍药同月季眼里,却如同索命的无常一般。
这二人被吓得愣在原地,随着那高大的步伐一步步逼近。
她们额上的汗珠也冒的愈勤快,脚步不自觉的后退。
“月季姑娘?”
谷梁安停在离她们两步远的地方,双手背在身后,脸上看不出表情,声音也毫无波澜。
“是,大人,是我”
“何大人有请!”
“大大人,奴婢,奴婢只是个花园管杂事的,不知不知何大人此番叫奴婢过去,是所为何事呀?可否可否请大人提前告知啊?”
月季怯怯地抬头,瑟瑟缩缩的出声询问道。
“这我可不知道!姑娘你自己干了什么,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谷梁安微微俯身,带着威压一点点朝着月季靠近。
直到看到她额头上又滚滚冒出两颗豆大的汗珠来,这才嘴角一勾,转身朝她扬了扬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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