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黎嘴角噙血,双目紧闭,任凭你怎么唤她也没有回应。连平日里最活泼的睫毛都懒得动弹一两下,就是不肯叫你安心。
看来,她是真的气极了你。
“还管她做甚!忘恩负义!”
何立虽是这么嘴硬的说着,可见着你含泪看向他的眼神时,又顿时心软下来,不情不愿的帮着你将青黎扶着平躺下。
而另一边,谷梁安心急如焚,一路飞奔至蒋义福的药房中。差点迎面将正要出门的蒋义福装了个正着。
一进内室,蒋义福便见着你坐在一旁眼眶泛红,隐隐啜泣。而一旁的何立则是竭力忍着心中的怒气。加之方才在路上听得谷梁安所说的事情因果,他也大致能猜到事情的严重性。
上下查看了一番,便道青黎如今气息虚弱,五识闭塞,需疏散通风,不宜多人探望。将你们三人请出了内室。
等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蒋义福才提着药箱从内室走出。你见着他出来,又担心的看着屏风后,欲言又止。
蒋义福看出你们的担心与顾虑,先一步开口道:“青黎姑娘身子遭受前番高烧,本就虚弱。如今这一闹,更是虚弱不堪。方才蒋某给姑娘连施了好几针,现下算是将她的气息稳住了。”
“只是……”
这两字又将你方才放下的心又吊了起来。
“青黎姑娘闻此噩耗,定是一时间无法接受。而府中之人又无一人告知于她,她亦无法排解。故此才一直心中郁郁憋闷。而今又高烧不退,身心俱疲,故此才会情绪突然崩溃。”
蒋义福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你与何立的脸色。何立自是不愿听也不肯信的,鼻嗤了一声,端起桌上的冷茶一口饮尽,压着自己的心火。
再转眼见着你脸上的难过稍解,蒋义福又缓缓的开口道:“正是因为青黎姑娘将夫人当成是家人,所以才会这般任性啊。”
“此话怎讲?”
你不禁疑惑。
这一问,倒是一时间将蒋义福问到语塞。求助似的看向谷梁安。
谷梁安挠了挠头,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合掌一拍:“还真是!夫人您从前和大人在临安时,总是相敬如宾。老是唤大人为‘何总管’、‘何大人’、‘总管大人’之类的。听起来比我这个亲卫还要生疏呢。
后来便成了什么,‘老何’、‘老狐狸’……”
谷梁安话未说完,何立便蹭的起身照着他头上给了一扇棍,“胡诌什么!”
你亦红着脸尴尬地咳了两声,“如,如此说来,青黎只是想找个借口宣泄情绪罢了?”
蒋义福努力憋着笑意,用拳头掩遮嘴角上扬的弧度解释道:“正是如此,小孩儿生病受委屈了都要哭闹着要糖吃呢。可青黎姑娘是大人了,总不好再哭闹示弱。
只能假装自己很坚强,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夫人和姑娘这么多年的情谊,可不要为着这两句气话而生分了。”
你点了点头,眼神关切地看向屏风内,“那是自然。”
“当然了,如今姑娘这样,也是静养为宜。”
你当然明白蒋义福所说“静养”的意思,只是心中仍是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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