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总管,何大人!小的,小的只是一介府医,不知何处得罪,请您明示!但求,但求您高抬贵手,饶了小的一家子性命!”
蒋义福的头磕得哐哐作响,不一会便泛出了血渍。
“你只需告诉我,那日王氏让你隐瞒之事。”
何立皱着眉头伸出扇子抬住他还要不断往地上砸的头。
“这……”
蒋义福心下为难,这两头都是个死字啊!
“这虽者说两头都是死,却又所有不同。”
何立知道他心中犹疑,夺过他的话头,左手拿起桌上的簪子摸索着。
“你说,我要是提着你面见宰相,让他看看你这人皮面具下的另一张脸,你猜猜宰相会怎么做?孙府医改头换面潜伏相府多年……依宰相的脾性,你以为你这背后的一大家子人,还能活命吗?”
“哦当然了,你不说,我也可以直接去你家,一个、一个的提到你面前来杀。我倒想看看,你的嘴能扛到第几个人。”
“不过呢~”
何立话锋一转,“你要是说了,我或可留你一命,替你保守这个秘密。”
何立的声音轻柔,落在蒋义福耳朵里,却好似锋芒毕露的匕游走在赤裸的皮肤上,令人胆寒心颤。
“我如何信你会帮我?”
“你觉得你现在有得选吗?”
何立不禁笑出声,他真当自己是在同他商量么?
“现在你还可以选择说或不说,不过我可要提醒你,我没什么耐心!”
何立用扇柄一下一下敲击着桌沿,十、九、八……三、二、一!
何立抬扇准备唤候在门外的谷梁安。
“说!我说!”
蒋义福忙出声制止,何立却依旧没有停下。
“大人,有何吩咐。”
谷梁安在门外拱手听候指令。
“何大人,何大人,我说,我一五一十的说,您高抬贵手,高抬贵手啊!”
蒋义福爬过来抱着何立的腿哭着求他。
“说了这会子话也不见你们上茶,就是这么待客的吗?啊?!”
何立盯着谷梁安,听见蒋义福服软,立时改了口,扇子却狠狠地敲在了抱着他膝盖的手上,“说!”
“是……是,青玮姑娘一向都是身子康健,并无心悸之症。”
蒋义福吃痛缩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