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皇帝盯着平西侯,沉默不语。
平西侯略懂几分皇帝的性子,这位年轻的皇帝有傲气,有野心,有欲望,很像王太后。
但他比王太后又多了两分仁慈,对敌人下手并不如王太后那般果决狠心。
所以平西侯懂得,什么时候该怀柔示弱。
果然,年轻的帝王听到平西侯这般说,心中又软了几分。
“贾太傅将此事隐瞒,恐怕是不愿意王太后归来了吧。”
平西侯原本以为皇帝知道此事,毕竟贾升是拿着圣旨把人带走的。
谁知皇帝不知,那就别怪他趁机添油添醋,说下这句话。
皇帝自然知道他要做什么,却并没有着急答应,反倒问平西侯:“刺客要救走镇国公,可爱卿当真有把握把,人交出去能将母后平安救回来?”
平西侯先是一愣,随后不可思议看着皇帝。
陛下这是在暗示他?
他略微紧张,不知该如何接话,自己似乎有些看轻年轻帝王,他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无知幼稚,也不是不懂贾太傅的野心。
皇帝笑了笑,将平西侯扶起来。“爱卿,朕给你一道密旨,你可以去把人带出来。但你要知道,太后若是回不来,你与朕都不会好过。”
平西侯似乎明白了什么,对皇帝表示,一定会把太后平安的带回来。
他拿着皇帝的圣旨,先去找贾太傅,要把陪镇国公接出来交换。
可贾太傅并没有着急把人交给他,而是与他见面细谈,二人谈了什么无人知晓,最后平西侯独自一人离开贾府。
街面上的人越的少了,反倒是巡逻的士兵多了好几茬,城门至今不能开,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
商人最是机敏,庄幕早就觉得事情不对劲,可他这时候想要徐遥他们,又联系不上,只能干着急。
刘同倒是想出去找人,奈何也是无从下手,只能等徐遥给他们传信。
又过了两日,平西侯再次收到一封信,要求他们在南城门交换人质。
郑池看着信沉默不语,平西侯问儿子有什么想法?
“他们如此笃定在南城门,莫非那里,他们早就安排了人手,能够保证他们全身而退?”
南城门是走路,出了南城门,还有一道外城,外城很大,要想藏人,倒也简单,只是若继续留在城内,他们一定会被找到。
大费周章却逃不出去,岂不是浪费功夫。
梁弘文觉得,裴家的人不会这么愚蠢。
说不定,这只是个障眼法。
“郑将军怎么看?”
平西侯又问郑池,郑池捏着信思量许久,才道:“先按照他们的计划来,我们可能需要兵分两路。一队人去南城门,一队人去北城盯着码头。”
“码头?”
“走路最容易被抓,只有走水路,船驶出去到了河面上,咱们的人想追击就没那么简单。”
他拿出地图来,指着地图上的位置:“我若是裴烁他们,便趁机上船走水路,绕道而行,不日便可抵达定南。这条路比走路要安全有效的多,只需要有一艘足够靠谱的船。”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颇为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