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鸾随便了下就回房间睡了,反正懂的不用,不懂的也不懂,一夜无梦至第二天大早。
起来以后背着包就去学校了。
今天期中考试,学校门口到处都是捧着、走路都在背单词的人,五中不是顶差的高中,算是普通高中里比较厉害的,每年也有几十个一本,只是和江市一高不能比而已。
陆鸾在学校门口卖糯米饭的摊子旁边见了熟悉的玛莎拉蒂总裁,车屁股对着他,毕竟是他亲手修过的车屁股,化成灰他都认识。
走近了,弯腰敲敲驾驶座窗户,车窗降下来露出年轻女人素白的脸,陆鸾面无表情地垂眼着她取下墨镜,发现今天她没化妆。
没了眼线和睫毛膏,眼睛显得没那么大是真的,有点黑眼圈,但是那双深色的眼珠子依然有神。
“有事”
他问。
谢云从副驾驶摸出一个玻璃的保温盒,用精致的纸袋子装着,陆鸾接过来了眼,是一碗粥。
“算昨晚的谢礼,”谢云说,“我早晨四点起来去码头买新鲜材料做的。”
陆鸾挑眉。
谢云停顿了下,心想高中生这么聪明有时候真的不太可,然后强词夺理“四点从床上爬起来,给从码头回来的马仔开门也算是起来。”
她不提“开门”还好,提了陆鸾就有点记仇昨晚有个人把他关在门外的事。
“昨晚我就喝的鱼片粥,今早想吃糯米饭。”
谢云知道这小崽子在跟自己抬杠“我这又不是鱼片粥,里面放了鲍鱼、瑶柱、螃蟹还有虾膏,你去海鲜楼试试一份要不要收你几百大洋”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很有诚意。
陆鸾也没说什么,扫了一眼纸袋里明显不是一次性餐具的玻璃碗,干脆收下了。
“你今天是不是考试”
谢云盯着他的动作,又问。
”你怎么知道”
“刚才随便问了个小阿弟。”
虽然平时很烦她叫他“小朋友”“小阿弟”之类的,但想到她刚才喊人家“小阿弟”,陆鸾脸黑了下“你能不能别和我们学校的人随便搭话”
“做什么,我又不是瘟疫。”
谢云见他一脸抗拒,仿佛她在这就是很丢人的存在,也不太高兴,她辛辛苦苦凌晨爬起来为他熬制“谢礼”
虽然其中多少也有事情进展不错,兴奋到难以入眠的原因。
她都不记得她老爸进医院以后,她有多久没有感觉到这种“尚活在人间的快活”了。
她把“不高兴”写在脸上,可惜高中生区别于老男人的一个共同缺点就是,他们有时充满活力很可,但是永远带着不可一世的臭脾气。
陆鸾没有一点要说两句软话的意思,拎了下她的纸袋,淡道“没别的事,我进去了。”
谢云升起了窗户。
以一声空挡地板油门,声浪的愤怒咆哮作为对他的回答。
学校门口的不少人过来,正好就见校园扛把子面容寡淡地站在校门口,手里拎着个明显是用来装食物的纸袋
这次从他面前开走的是辆玛莎拉蒂。
陆鸾到教室的时候,“那个开豪车的女人又来给陆小爷送早餐”此等流言蜚语比他先一步到教室,这让他进教室的时候,原本喧闹的教室安静了几秒。
谢云到底还是毕业太久了,以至于她对现在的高中小男生有点误会――
当人们见一个踩着高跟鞋、开着豪车的漂亮年轻女人给同学送早餐时,他们的第一反应并不会是、绝不会是“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