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泽给她来个投降的姿势,“又怎么了”
左边手腕是个粉色的毛茸茸的皮筋,右边手腕是个坠着兔子造型的皮筋,还问我怎么了
你说我怎么了
“哎呀替同学拿的。她们上课扎头发用的。”
小姑娘美了,平时头发散着,上课嫌弃碍事才扎起来。但为啥皮筋得交给你保管呢
金泽端起饭碗,三两口扒拉完了,“我写作业去。”
哼
金保国觉得桐桐管的太严,“孩子身上多少还是得带点钱的。给小姑娘买个零食饮料的,这总不好叫人家小姑娘买吧。”
“再这么着,人家小姑娘家长该找学校然后请家长了。”
“请家长就请家长,我孙子从小到大,但凡干了要请家长的事,哪次不是我去的”金保国能用这话指责两人到天荒地老的感觉。
但天地良心,孩子自打上学开始,老师说请家长,金保国怕两人回来收拾孩子,坚决不叫两人去,“你们忙你们的,我去我去”
害的四爷和桐桐事先得偷摸去学校跟老师沟通或者给老师打电话在电话上沟通。
孩子要是得什么奖励了,考的好了,那当爹妈的更得靠后排,这么荣耀的时刻当爷爷的得去的。金泽也特他爷爷去,因为不用有心理负担,啥样都行,他爷爷都不说他。
总的来说,孩子就那样,成长有惊喜,但这狗屁倒灶的事一点也没少,常不常的,不知道怎么得,就抽猛子似得给你犯一次浑。男孩吧,一般都有这么一个过程。
这次尽管孩子说了,是买潜水设备的。但要是之前跟爹妈说买这个就是想试试想了解一下,当爹妈的能坚持说不让买吗
所以,这小子还是没说实话。
晚上估摸着作业写完了,四爷才敲门进去了,把桌上放着的作业挨个的了一遍,指出两个错误,先叫他改。
金泽觉得从小到大,苦逼就苦逼在这里了。小学初中那会子,有那么一个阶段,就比较流行辅导班。上老师家去,还有那种老师家有空置的房子,叫愿意去住的就交钱去住。架子床,摆的满满当当的。然后晚上老师会给补课那种。正式考试,自己的成绩都在一二名上。可平时测验,就排一二十名。每次都有两道附加题,全班总有那么十多个人,就他们会。大家都知道,就是老师在外面单独给辅导的,每次小测验完,老师在班里这个那个的说,然后很多人都去报班。自家爷爷还亲自请老师吃饭,给自己报班了,但是跟老师说好了,叫自己去上课,但是不住。
可事叫老爸老妈知道了,自己就惨了。没出去上课那一说,就在家里上吧。以前只知道自家老妈的学历高,这真是一步一步考出来的。可自家老爸是个什么鬼所有的科目就没有不会的。各个科目每天晚上十分钟的题量,做完讲完,就可以了。然后初中的各科竞赛,他简直平趟。
上了高中的,总想着这知识量和难度跟初中不是一个重量级的,这次能解放了,晚上跟同学一块上课,然后出来打半个小时篮球,再吃点路边摊,不要太爽。
然而并不,打从暑假开始,他的高中预热就开始了。暑假基本就把高一上学期的课程过了一半。结果今晚上的题还被逮住有两道错误。
挠头
错的很低级,不可原谅呀。
他利索的改了,一自家爸这姿态,是要聊天呀。他就知道,警察会怀疑一切的。这不,还是给等来了。
于是,特别老实的交代,“就是我同学跟我借钱,我手头的零用钱真不够。”
“借多少是家里有困难吗”四爷就道,“要真是有困难,那你说了,你妈能不给吗”
这不就是不能叫家长知道的事吗
瞒着家长的事是好事吗要是用你的钱出了事怎么办万一离家出走,你负责吗
不是离家出走那点事。
那是啥事
这小子吭哧吭哧的,但还是坚持,“我同学跟我说了,我不能跟别人说,真的不是能说的事。”
你们才多大,有多少不能说的事。
非不说,那就是你再问也没用。这孩子就是这个脾性。
但四爷猜到了“是不是做什么出格的事了,这会子后果承担不了。”
金泽睁大了眼睛,却闭口不言,但显然他爸猜对了。
四爷给的建议还是“不要瞒着父母,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交给大人来处理。”
金泽一言难尽,这都猜出来了,也没必要遮遮掩掩,但是他也没说是哪个同学哪个朋友,只道,“女孩的妈是后妈,她爸也不怎么管她,跟她奶奶生活呢,但是她奶奶一直有心脏病,怕一激动再出事了。再就是,她爸是个无赖,开学开家长会的时候,我爷爷去了,他见了的。上楼的时候哪个家长没注意,撞到他了。他正下楼,这不是差点摔下去吗但那也不是说很高,都已经差两台阶就下来了。这一撞可坏了,当时就躺地上了。讹诈了五百块钱,这还是给老师面子的价钱。我同学他们俩出格了肯定不对,但是要是叫女孩的爸爸知道了,他敢拿这个事情勒索人家一辈子。至于他女儿的脸面,一点也不会顾的。真要是叫知道的,我同学这学也没法上了,要是再想不开我其实跟那女孩不熟,就是跟男孩我们经常一块打球。然后前几天就跟我们几个商量,这个事情该怎么办。想来想去的,还是觉得凑钱买药就是那个特别贵的,就咱们县做的那个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