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璇赶紧拉住外婆“不用了外婆,”她了边叙,小声问,“你真要留下吃饭”
边叙挑了下眉“不欢迎”
曹桂珍轻轻拍了一下梁以璇的手背“怎么这么跟小叙说话呢。”
梁以璇一噎。
这称呼还是听一次别扭一次。
梁以璇撇撇嘴跟外婆解释“我就是想,他要是留下吃饭就不炒菜了,吃鲜肉馄饨好了,我们刚刚从老街买回来的,本来想放速冻柜当明天早饭。”
“那就吃这个,溪塘的馄饨是好吃的,我去给你们做。”
“外婆你歇着,我去做。”
曹桂珍摇摇头“外婆现在身体好着呢,不用歇你带小叙到前厅坐坐,一会儿就好。”
梁以璇没再坚持。
老人家独居久了,总觉得子女用不着她了,有时候不干点活心里反而不舒服,让她做做菜,打扫打扫卫生,然后夸她一夸,她才高兴。
梁以璇把边叙请进了门,一眼到客厅里堆着几个开了盖老式木箱,朝厨房里问“外婆,这些空箱子怎么在这里”
“哦,”曹桂珍探头望出来,“外婆忘记跟你说了,三楼那个洗衣房漏水,漏到二楼杂物间,滴滴答答的也不知漏了多久,把这些木头箱子都渗湿了。刚好昨天你方阿婆儿子过来她,就帮我搬到院里晒,这几个还没晾干,早上下雨潮气重,我就没拿出去。”
“那洗衣房漏水修好了吗”
“放心,叫人来修过了。”
梁以璇望了眼外边的天,见这会儿太阳已经出来了,低头就去搬箱子。
边叙挡开了她的手,侧目着她“梁以璇,了不起,女战士”
梁以璇瞅瞅他“那谁叫有些男人的手特别矜贵”
边叙觑觑她,弯身搬起箱子往院外走。
梁以璇望着他的背影弯了弯嘴角,忽然听到前厅那个壁挂座机响了起来。
她快步走过去,接起电话“喂。”
听筒里一阵沉默。
老式壁挂座机没有来电显示,梁以璇握着听筒试探着又“喂”了一声。
听筒里这才传来人声“小璇,是妈妈。”
梁以璇哽在了电话这头。
自从上回在医院不欢而散,她和妈妈一直处在彼此心知肚明,却谁也不戳穿的冷战状态,还没说上过一句话。
梁以璇定了定神,若无其事地说“嗯,妈妈,我今天在外婆家。”
那头梁琴也若无其事地笑了一声“妈妈不能常过来,你人在南淮,多顾着点外婆”
梁以璇刚要应“好”,忽然听到外婆的声音从厨房传了出来“哎呀小叙,叫你留下吃饭不是让你干活的,你怎么还帮我搬起箱子来了”
梁以璇下意识僵在了电话前,正紧张地想着这声音有没有传到梁琴耳朵里,听筒里已经响起问话“有客人在家里”
边叙望了眼梁以璇不太好的脸色,对厨房里的曹桂珍指了指电话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