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贺平安,o岁。参军已年,编在大梁西山整备军豹字营下,小队,o夫长。每o小队设中队,长官为百夫长一名,每o中队设一营,西山整备军实设两个千人营,分为豹字营和鹰扬营。
西山整备军在大梁军序列里,其实连丙等都算不上,就是在西山脚下屯田的整备部队,兵部每年编列开支时仿佛都忘了在这大西山下还有一支娘不疼舅不爱的渣滓部队,军饷往往能拖个半年还不足额,反倒是户部年年都惦记着我们这块苍蝇肉,屯田军军饷是兵部的事,你西山军名下还有良田o亩,该交的税入还是一分不能少。
以上,就是我们西山整备军的基本情况,所谓的良田,除了不良之外,数量上原本还不缺,但经过这几年的霍霍,稍好些的田早就被雍州节度使(西山军受雍州节度使节制)的亲朋好友及各大大小小军头瓜分殆尽,实余不足o亩还都是贫瘠缺水的旱田,靠它们养活,西山军只能天饿顿,而税还一年比一年重,这最后一顿饱饭只怕也指望不上了。这也是“燕钰山秋猎”的原因。
梁兴帝年,大旱,西山军屯也近绝收,差点就闹了兵变,直到秋季,好歹收了些粮食,恰逢燕钰山上的野兽也遭了灾,续续下山找吃食,被屯田军给逮了,大伙一看,好东西啊,尤其这盘羊,不但能补充肉食,羊皮还能到雍州城内换些银钱。于是就有小队起了念想,反正秋收已经干完了,屯田军又不似那些甲等部队秋冬还要操演,屯田军基本属于放羊状态,于是以小队为单位,就有人续进山,乘着秋高气爽,想去打点野食,搞些外快,以备年关。
这一进,就出事了……队就是那次折损掉的,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没有一个人活着出来,还有十几支小队也损兵折将,据幸存者回报,燕钰山里,不止有盘羊,还有凶兽獠。
燕钰山,方圆千余里,层峦叠嶂,林深草密,一直以来,除了一些药农冒着生命危险在燕钰山边缘采摘些草药,从未有人敢于深入燕钰山核心区,据雍州州志语焉不详的记载,燕钰山,有上古凶兽盘亘于燕钰湖,湖底有宝藏,然百余年来,无人得以觅得燕钰湖所在。
按说,出了这么大的死伤,依大梁律,需要逐级上报,由节度使依律处理。这样一来,西山军总兵官郑扒皮估计就要被扒一层皮了,也就看长官们大帐灯火一宿未熄灭,第二天,军需处梁参事把各百夫长召进大帐,最后百夫长回营再把我们这些十夫长叫去训话,无非就是几条
、训令各自手下军士噤声,不得传谣
、燕钰山狩猎,不得深入核心区,避免大规模人员伤亡
、燕钰山狩猎捕获,不得私自去雍州出售,交军需处统一调配,按战果分配奖金。
、大旱之年,粮饷不足,故所有小队奖金,成充军饷,成归小队。
应该说,兴帝年,对西山整备军是个好年份,虽然年初大旱日子过得苦一些,秋猎开始却着实让西山军这些苦孩子尝到了甜头,虽然要被盘剥成利,在初期伤亡惨重后各队愈谨慎,秋天到初冬,凶兽伤人虽偶有生,但在与凶兽獠的周旋里,各小队也纷纷找到了应对之道,更有甚者,居然还击杀了数头獠,好家伙,这雍州城里有一獠十羊的说法,就是说一头獠,仅仅兽皮的价值就可以抵十头盘羊,若是运气好在獠脑袋里现獠丹,那价值又可以翻一番,还有价无市。就这样,大雪封山之前,各小队退下来盘点一下战果,居然远远过种那几十亩瘦田。
俗话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也不是所有小队都参加了秋猎,看到那些拿赏银的小队,胆小的肠子都悔绿了。而我们小队,就是胆小的,如果不是队(击杀一头獠,还得了那年唯一的獠丹)队长郭田鸡接济,队那年的除夕都只能吃烧饼了,还是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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