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帝王来说,不给他宠臣的面子,就是不给他脸面。
“陛下。”班婳吸了吸鼻子,眼睛鼻子都红通通的,云庆帝突然想到了幼时养的一只小白兔,后来那只白兔怎么了
似乎被那个受父皇喜的二弟要走了,据说不到两天,那只兔子便被二弟玩死了,二弟还把它剥了皮挂在了树上。记忆太过久远,他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但是那种被人欺压的心情,却还记得很清楚。
“好了,好了,咱们不委屈啊,”云庆帝亲手端了一杯蜂蜜茶到班婳面前,“先喝点水。”
班婳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抽抽噎噎道“谢谢陛下。”
云庆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总算是不哭了。
“陛下,有人想要杀我们。”班婳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云庆帝,“我不想死。”
“谁要杀你们”云庆帝惊讶地瞪大眼,脑子里想的却是,难道是因为有人见他对班家好,便不满了简直岂有此理,他身为帝王,想对谁好就对谁好,竟然还有人对此不满
班婳把事情经过说了,不过因为太过伤心跟害怕,事情经过偶尔有个疏漏,那也算是正常。
“臣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想要杀我们,难道是因为”班婳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变了变。
云庆帝知道她是藏不住话的性子,“有话直说无妨。”
“是不是因为我们家做了什么让别人不满的事情,所以有人来报复我们”班婳嘟囔道,“我们家最近一直在守孝,没去得罪过谁啊。”
云庆帝听到这话,心里想得更远。
这些人不是对班家人不满,恐怕是对他这个皇帝不满。之前发生的刺杀事件,姑母因为就他丧了命,惠王府的旧部若是想要报复,自然会挑班家的人下手。
因为姑母膝下,就只有班家这几个后辈了。
身为帝王,最为忌讳的便是别人算计他的帝位。他是最大方的人,给予宠之人无上的尊崇。他也是最小气的人,很多事他能记一辈子,甚至很多倒霉事,都能牵扯到讨厌的人身上。
若是惠王旧部还没处理干净,那么他这个皇帝,是不是仍旧有危险
“婳丫头,我这就下旨到大理寺,让他们严查此案,绝对不让你们手委屈。”
“臣女谢陛下大恩,”班婳吸了吸鼻子,似乎才想起自己刚才哭得毫无形象,双手捂住脸道“陛下,方才臣女哭的模样,您还是忘了吧。”
云庆帝忍不住大笑出声,“这有什么,你小时候还尿到了朕的身上,现在想起丢人也晚了。”
班婳脸红道“陛下,臣女是姑娘家,您好歹给臣女留些脸面。”
“好好好,给你留脸面,”云庆帝站起身道,“走,你随朕一起去你表婶,今天我们叔侄两个都去你表婶那里蹭饭吃。”
皇后正在跟两个儿媳妇说话,听到太监说,陛下与福乐郡主等下要过来,便对宫人道“把这些茶点都撤了,换福乐郡主常用的来。”
谢宛谕见宫人连她手边的茶也跟着换了,心里暗暗有些惊讶,班婳竟当真如此受皇后重。
难怪往日她那般有恃无恐,谁的颜面都不给。
太子妃偏头了眼谢宛谕,用手绢擦了擦嘴角,没有说话。自从传出她妹妹与二叔感情不清不楚以后,她与这位二弟妹就是面上的情分,其他时候,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曾说过。
太子妃心里实际上也尴尬,她是个十分讲规矩的人,哪知道妹妹却闹出这种事,还是跟她的小叔子,这让她面上十分难堪,虽然宫人不敢当着她的面说这种事,但她心情仍旧好不到哪去。
不一会儿,陛下与班婳进来了,她到班婳脸上红通通的,脂粉未施,身上的衣服也乱糟糟皱巴巴,忍不住挑了挑眉,班婳这是做什么,进宫面见帝后,连这点规矩都不讲了
谢宛谕低眉顺眼的起身向皇帝行礼,似乎没有到皇帝身后的班婳一般。
“哎哟哟,”皇后一见班婳这个样子,便道,“这是怎么了,快跟人去换身衣服,左右我这里有合你身量的衣服。”
“谢皇后娘娘。”
班婳对皇后笑了笑,便跟着宫人去了后面。
皇后向皇帝“陛下,发生了什么事”
云庆帝沉下脸道“有刺客暗杀静亭公。”
什么
屋内三个地位尊贵的女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死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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