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春华也被弟弟的话给气笑了。
她难以想象,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心思竟然如此复杂。
她嫌弃自己和母亲同住,嫌弃自己没有下人使唤,而她却没有。
她嫌弃自己对下人太好,嫌弃弟弟不是个读书人……
钱春华心中涌起一股无奈,这个刘弘雅,怎么就不看看自己呢?
“你呢?是怎么打算的?”钱春华开口问道。
虽然她想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不主动去劝弟弟同刘弘雅分开。
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刘弘雅并非良配,早日止损才是上策,钱春华想听听弟弟的想法。
钱兴山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我也不知道,姐,我现在的脑子很乱,心里很烦。”
钱春华摸了摸弟弟的脑袋,“现在先不做决定,今晚你好好休息。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姐都会支持你。
你也不要怕,刘家再有权势,我们也不怕他。”
钱春华用善意的谎言安慰着钱兴山,她担心这个臭小子,害怕刘家报复自己家,可能选择委屈自己。
她知道刘家根本就不是讲道理的,同他们讲道理,就是对牛弹琴。
但是钱春华现在还真不怕了,她身后有太子,王泰就是陈泰鸿的,青已经悄悄告诉了她。
就算青不告诉,她其实也早已猜到了王泰的真实身份。
她等着永宁王起兵失败的那一刻,那时,刘家最大的倚仗将没有了,甚至还会受到牵连。
所以,弟弟想做什么,钱春华都会想尽办法,去支持他。
……
可惜,老天仿佛偏偏要同钱春华作对一般。
三日后,永宁王的叛兵同西突厥的士兵一起,势如破竹,接连拿下两座州府。
消息传回府城,整个永宁府人心惶惶,大家都是普通老百姓,谁做皇帝都一样。
永宁王虽然打了胜仗,但他管辖的府城却将迎来更重的苛捐杂税。
如今天灾,大家连吃喝都难,哪里还有多余的银钱上缴?
与老百姓的感受不同,整个王府的人兴高采烈。
也包括了永宁府的官员们,包括了刘于世和杨飞翎之流。
王爷离成功又近了一步,自己却离董家更远了。
杨飞翎急得嘴角都长了个大燎泡。
又过了一日,一则惊人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永宁府,同样传到了钱春华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