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如一位慈爱的母亲,给予万物休养的时机,让它们积蓄能量,但浓稠的夜色却如罪恶的帮凶,掩盖着无数的罪恶。
在距离青山镇几公里远的公路一旁,一辆高大黑色的路虎宛如一头凶猛的巨兽,隐没在夜色之中,只有星星点点的烟火在车旁闪烁,宛如夜空中的点点繁星。
豹子笑嘻嘻地对刘文山说,“哥,你直接下命令吧。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那小子再能打,兄弟们也能把他收拾了。”
刘文山吐了一口烟圈,不在意地说,“他现在躺在半夏阁,你们可弄不死他。杜老太的半夏阁,你们敢闯?”
豹子气鼓鼓地嘟囔道,“没想到山猫的一脚倒是暂时救了他,算他狗屎运好。那”
豹子挠挠头,有些尴尬地说着,“听说嫂子都怀孕四五个月了,那咱们还要她吗?”
刘文山气得直接一脚踹向豹子。
好巧不巧,这一脚正好踹到豹子的小腿筋骨上,疼得他直跳脚。
“该!”刘文山把烟头扔到地上,踩灭后骂道,“我不要她,要你?”
豹子疼得龇牙咧嘴,还是忍不住问道,“可她的孩子是姓秦那小子的!”
刘文山又抬起脚,这次豹子反应很快,像只兔子一样往后跳了好几步,堪堪避开了他的脚。
刘文山收了脚,骂骂咧咧道,“你们要是没长眼,敢动鹿鹿和她肚子里孩子的一根汗毛,我饶不了你们!”
豹子不服气地小声嘟囔道,“她孩子还没出来呐,汗毛还挨不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嫂子当初对你那么好,你还拿腔拿调地作,现在好了吧。”
豹子说得小声,刘文山没听清,低吼着骂道,“像个娘们一样,嘟嘟囔囔什么?赶紧走了。”
两人重新上车。豹子开车。
刘文山屁股刚落到后座沙发上,豹子手机跟催命似的响起来。
豹子接完电话,脸色难看地扭头说,“哥,要不我们还是别回去了吧?”
“咋回事?”刘文山沉声问。
豹子神色凝重,沉声道,“家里传话,你爸在祠堂候着你。”
刘文山眉头紧蹙,面沉似水,“走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须臾,二人便已至青山镇。
刘文山兄弟三人,他排行最末。
其两位兄长皆在镇上经营企业,各自单住。
刘文山则因在蓉城置了房产,故仍居于刘家老宅。
刘家老宅乃是一座幽深庭院。
三进三出,颇具昔日地主豪绅家的奢华之气。
老宅后方供奉着刘氏家族的列祖列宗。
待他们抵达时,院子里的灯火昏黄,闻得车声,管家老戚一瘸一拐地迎上前来,对刘文山道,“三少爷,老爷在祠堂等你已有半夜了。”
刘文山闷声不吭地关上车门,问道,“我妈可在里面?”
““在。”老戚沉声应道。
刘文山暗自松了一口气,嘴角微微上扬,对豹子吩咐道,“我先过去。你告诫兄弟们不要轻举妄动。”
“好的,哥。放心,我们都听你的。”
刘文山转身跟随着老戚穿过长廊,来到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