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那女娃娃,那就见嘛,多大个事儿。对了,那蔡状元如何说?”县太爷一脸不以为然,缓缓问道。
“他回去了。”捕头如实禀言。
“回去了?什么都没说?”
县太爷有些不怎么相信,竟然没求着把丁氏放回去?
“没说。”捕头想了想,那蔡状元出来确实什么话也没提。
“下去吧,把那女娃带去,看那丁氏要说什么。”县太爷吩咐道。
捕头应声,转身便去找柳茹石。
柳茹石家自然是好找,丁五娘的邻居,不用打听就能找到。
听到捕头说丁五娘要寻自己,柳茹石有些纳闷,但还是随着去了一趟。
进了牢房,丁氏没有哭哭啼啼,而是接过笔墨,很是淡定地在纸张上又涂又画。
柳茹石盯着她看,丁氏却没有和她说一句。
等丁氏放下笔,用嘴微微吹了吹墨汁,很快又将纸张折叠,然后递给了柳茹石,甚至将手腕上唯一的银镯子一起交给了她。
柳茹石有些诧异,不得不开口问她:“五娘可有话交代?”
“谢谢你替我照顾小六子,等他长大,你再将这些交给他,拜托你了。”丁五娘说着,直接下跪,并连连给柳茹石磕了三个响头。
柳茹石吓了一跳,却阻拦不及,被丁五娘给结结实实叩了三个响头。
莫名其妙被丁五娘嘱托,柳茹石竟是暗松了一口气。
看来,那蔡状元果真不是个好的。
“五娘,你”柳茹石欲言又止。
“茹石,姐姐比你大上几岁,知道将孩子托付于你,有些为难,可没有办法,我知道你非这乡下的女娃,算是姐姐求你了。”丁五娘说着,忍不住要落泪。
想好的要坚强一些,没想到还是有些没忍住。
“那丁姐姐有何打算?”柳茹石开口问她。
“我知道你有几位不错的师父,将小六子送出去吧,至于我,以后哪儿也不去了,安心于这岭南乡下。”丁五娘淡淡一笑。
“那银镯子是我娘家陪嫁之物,虽不贵重,且戴的有些黑,可我从未舍得将它当掉。”笑过,丁五娘又道。
“那,蔡状元他?”柳茹石还是想问一问,为何不将小六子交给他的爹爹?
丁五娘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朝柳茹石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去,自己累了,想歇一会儿。
正好牢头进来,说是探视时辰够了,要柳茹石离开。
柳茹石看了看丁五娘,不得已转身。
刚欲迈步,丁五娘忽然喊了一声,“妹子,糟糠之妻不下堂。”
柳茹石愣了愣,正要再回身,丁五娘又道:“走吧,妹子将来一定会事事称心如意的。”
离开了牢房,柳茹石越想越觉得心里不安,想着是不是回去再问问,或者去找那蔡状元理论一番。
刚进院门,还没来得及想着怎么去找蔡状元算账,便听见隔壁传来衙役的声音。
“什么,五娘没了?”又是一声哀嚎。
这是蔡状元的声音。
柳茹石心咯噔一下:丁五娘没了?
怎么会?
她有些不信,转身就要跑过去问,奶嬷嬷一把便拽住了她。
“嬷嬷,五娘死了?”柳茹石低喃着。
“我去看看。”奶嬷嬷让柳茹石先进屋,自己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