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石刚坐上马车,便醒了,她恍恍惚惚,倒是听见那送她回来的小厮说了理由,应是迷路了,好心将她送了回来。
柳府里倒是没有什么大的波澜,柳辅尚未归来,旁人也不怎么关注,只有柳茹石的奶嬷嬷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乱转。
柳茹石一进屋内,一股子恶心再次涌上胸头,“哇啦”一口,吐了一地。
奶嬷嬷吓得半死,“小姐,你,你怎么了?”
柳茹石看着她,泪珠子哗哗直流。
奶嬷嬷懵了,大小姐还是头一次哭得这般伤心。
她连忙打来水,为她擦拭脸颊,“小姐,你若是委屈,便哭吧。”
柳茹石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不知哭了多久,直到有人来敲门。
连敲了几下,门没栓,人走了进来。
柳茹石抬头,便看见了他,大哥,柳绍裳。
“怎么哭得这般厉害,不过是迷路了,以后若再想出门,我陪你去便是。”柳绍裳走到她跟前,轻声说道。
“大哥。”柳茹石吸了吸鼻子,喏喏地喊了一声。
此刻她鼻尖通红,眼皮浮肿,怎么看,怎么都是小女子家的矫情。
忽然,柳茹石拽了拽他的衣袖,依旧哽咽着,小声嘁嘁:“大哥,我,我怕。”
柳绍裳一愣,脑袋嗡地一下绷紧,心也跟着激烈乱颤,他却不得不淡定地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别怕,有我在呢。”
柳茹石低垂着脑袋,拼命点头。
又过了一会儿,柳绍裳便离开了。
毕竟男女一起,总不合适独处太久,就算奶嬷嬷在一旁伺候,也不合规矩。
更何况是柳府这样的高门大户。
这一夜,柳茹石彻底失眠了,尽管奶嬷嬷一直在屋里守着,她还是惊醒了好几次。
虽说柳茹石在岭南有好几位师父,师父们各个都是藏龙卧虎之辈,可唯独没教她怎么应付这么一个恶魔般的男人。
次日一早,柳茹石彻底病倒了,高烧不退。
不得已,奶嬷嬷连忙去请示李氏,希望能给柳茹石请个大夫。
李氏自当是觉得晦气,可碍于眼下不是翻脸的时候,只好让府医来瞧瞧。
奶嬷嬷安慰自个儿:府医也行,总比没有强。
府医简单给瞧了瞧,开了几副汤药,让奶嬷嬷煎一下,喂柳茹石喝下去。
柳茹石模模糊糊喝了不少,便又昏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是一日一宿。
等她再次醒来,天又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