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是亲爹娘,还是亲儿女,他们手头的钱还是他们的,又不是他的。
刘老根好心劝,那老头还说他人性子独,自己的儿子都要斤斤计较。刘老头也就不说了,等到以后手心向上要钱的时候,这人还能这么硬气地说话,那他只能羡慕这人生养的儿子孝顺有良心了。
反正他是不太信得过他家的那几个的。有了自己小家,小心思多得很。
他跑了一圈村子,总算是在村尾那儿找到了村长刘满堂,此时刘满堂正在和聂律师在聊事情,时不时地望向东边那头。
东边那儿,可不就是承包出去给人建厂用的地?现在厂子都建起来了,村里有十人被招了过去,就等着清明过后开工了。
这要是村里拆迁,也不知道拆不拆得到东边那块地,这个厂子,到时候怕是不好掰扯。
等村长和聂律师聊完,刘老头过去找村长,在聂律师离开前,还说了待会要去找他咨询些问题。
“好的,您直接过来找我就行。先失陪了。”聂荣心情美滋滋,桥西村冻结户口的事情一出来,他这好几个人过来找了,都是些聊过的问题。
想了想,还是给陈今拨了个电话过去和她说一声。
他前段时间提醒陈今或许消息要下来时,现陈今根本不意外,就知道陈今也有自己的消息渠
道。他想给陈今说的也不是村里户口冻结的事,他不信这么大消息传出来,陈今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自从上次在村里见过陈今一次,他这不少人都来打探过陈今咨询的事情,之后他就从村里人的闲聊里,拼凑出了陈今在桥西村本地的形象。
有点意外,但又觉得合理。
毕竟是云姐认证过的好朋友,能和云姐做好朋友的,能是什么小白花?最多也就是看着像小白花罢了。
陈今惊讶地和他确定,“你说他可能找你咨询财产公证的事情?”
“是啊,来找我几次了。之前我听你的,把你说的那些话转述出去,他就三天两头地往我们咨询点跑,看着是问你财产公证的事情,但了解得还挺多,我猜测他可能是想学你了。”聂荣好笑道:“你爷这人是有点意思哈,他还知道打着了解你的事情的借口来问。”
随后,陈今“哟”了声,“这老头,真精啊。”
他这么精明,陈今就放心了,要是刘老头真要做财产公证,他们家得大闹天宫,但是又不至于翻天,到时候注意力全在他们自家内部的事情上了,谁还管得着她那头呢。
陈今是不想让人惦记自己的亲事,都不止让聂荣帮她在桥西村这儿宣传,还打电话给周大婶,帮她在桥东村村民间到处传。她没去参加大姨家表弟的满月酒,但大舅他们应该帮她把消息给传到大姨耳朵里了。
她就是要告诉所有人:以为谁娶了她就能沾上她手里的东西?做白日梦去!
“这消息不涉及客户隐私,后面你爷再来找我做正经咨询,我可就不和你说了啊。”聂荣开玩笑似地道。虽说云姐的朋友就是自己朋友,但这个私人事情和工作还是得分开的。
陈今也不在意,“没事,他们家的事情也瞒不住,我实在想知道,开车去一趟桥西村就行。”说罢,陈今真心实意道:“聂律师,太谢谢了啊,改天等你有空了请你吃饭。”
“行啊。”
聂荣挂断电话,见到咨询点门口又站了几个人,脸上的笑又深了些。走过去和人打招呼后,安排他们一个个地进去咨询。
陈文豪识趣地给他们腾出空间,拿起帽子就说出去巡一巡。
没确定消息前都能闹得家人反目,现在真的有消息下来了,闹得怕是更大了
。
刘老头找村长问,户口冻结会不会是因为别的,而不是拆迁。然后就说了陈今的反常态度。
就算陈今一次拆迁一次征地拿到了不少钱,但谁会嫌钱多啊?听到村里要拆迁的消息,她竟然都没什么心情起伏?
再有,陈今说要上班没空就算了,她的几个舅舅也没空吗?听到消息都不来一趟?
有猫腻!
刘满堂瞥了刘老头一眼,他没对外说,他女婿已经打听到,迁拆许可证已经下去了。这次来拆迁的还是开商,说明他们这里是要建成商品住宅房的。开商来拆迁,比政府来拆,能谈的空间大得多。
刘满堂不会怀疑拆迁消息的准确性,那就说明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她要是早早知道了消息,她当然不意外了。”
说着,刘满堂叹了声气,埋怨道:“陈今的嘴巴是被铁烙过了吧?这么大的事情,她半点风声也没漏一点出来。我早说你这孙女不简单,人家有个好大舅,消息渠道来源多着呢。”
这么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