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反正自家就要拆迁了,不就刮了一道?于是挺直了腰板硬气道:“不就刮蹭了一下?修个车能要几个钱?我还赔不起了?多少钱,你说,我赔了!”
陈今探出半个身子扫了一眼车子的划痕,更理直气壮了,“做错了事还不知道道歉,你这什么态度?我说要你赔偿了?我又不是出不起这点钱?!”
“我要是抽了你一巴掌,我不说道歉只给你赔医药费你乐意?你要乐意,我今天给你抽个一万块的。”
“不是,这能是一个事?”
“怎么就不是一个事了?车是不是人脸面?刮我车是不是等于打我脸?”陈今的道理一套接一套,说得人都接不上话,只能梗着脖子问她到底赔多少?
“我这辆车二十万买的,你给我赔二十万不?懒得和你们说些多余的,想赔钱自己不会把钱塞过来,还得问我?耽误我时间。三百!”
刮车两百,耽误时间一百。赔三百没毛病。
听到是三百,不是三千。那男人还松了一口气,硬气地说了声“等着”,就去和找他老婆拿钱,老太婆见状,棍子一扔,就地坐下哭喊:“黑心东西啊坑钱坑到我们桥西村来了!公安也不管管”
哭声戛然而止。
因为老太婆看到陈今笑吟吟地拿出台相机对着她眯眼取景,陈今还笑着道:“早知道我今天借个好点的相机过来了。我这还没拍呢,你表情再夸张一些,这样拍出来好看,把脸转到我这边,不然拍出来认不出来是你。”
老太婆:“”
刘阳站在自家的门口
双手环胸咧嘴嘿嘿笑:该!这帮人,天天早上起来就唱大戏,他们不睡觉也吵得别人睡不好,他已经连续几天都得吵得快崩溃了。家里还有老头子的烂事
看看惹事今,人疯癫一些也不是全是坏处,看吧,现在惹事今在桥西村一次比一次嚣张,大家竟然毫无反应,可见是都习惯了。
他也想疯
陈今收到了赔偿就把喇叭给放回去。
今天出门路过学校门口附近刚开门的文具店,特意买了个大喇叭,真的没买错。副驾驶上还有个小喇叭,那是大橘的。
大橘看起来也很喜欢它的小喇叭。
就是为了看热闹,车子不小心给开过头了。现在她还得掉转车头开去刘老头家门前。
对站门口的刘老头抬了抬下巴,道:“你不是说开会吗?都八点了,也不像是要开会的样子啊。”
“村里下午开会。”刘老头盯着陈今看了又看,叹气。
陈今翻了个白眼,“别给我搞这些晦气的招式,看见我就叹气是几个意思?昨天不是你喊我过来的?我现在过来了,还来错了?”
“一来就闹得全村都知道,我说你这个脾气真该收收。这里好歹还是桥西村,你户口在这儿,但你人算是桥西村外人,也就是人家不跟你计较”
“人家不欺负到我头上我闹什么?我看热闹鼓掌还来不及。还跟我计较,我不会也跟他们计较?”
没理都能搅三分,有理自是不饶人。她都算好的了,她还是饶了人的。都没狮子大开口。
陈今自言自语道:“今早这热闹,纯当开嗓了。”
她昨天下班就开车去了翰林苑,今早起来才现翰林苑的房子里没有胖大海,出来的时候很多店也没开门,想买金嗓子喉片都买不到。
刘老头又想叹气,但憋住了,闷声道:“你不说你不来?”
“我说我没空,也没说我不来。”陈今理直气壮道。
往院子里头看了一眼,哟了声,道:“你们家里人挺齐的啊,看着好像还缺了些人,怎么不来了?姑姑她们几个家里人都不用上班?一屋子的人凑不出一份正经工作来,你也好意思说我的工作。”
“你爸他们待会回来。”刘老头做了个深呼吸,招呼她进屋里说话。
“哦
,要钱都不来勤快些,张嘴就知道要钱。”陈今撇嘴,不遗余力地给刘时笙一家泼脏水,“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东西,脑子清醒一点的,都该知道信不过了,钱砸水里听个响,砸他身上只能听几句抱怨,得怪你给得不够多吧?”
刘老头还能说什么?反驳她,他说一句她回十句。附和她,老四怎么说也是自己亲儿子。某些时候干脆当个聋子、哑巴。
看了眼她一手猫一手红色大喇叭的,心头快跳了几下,总觉得预感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