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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第2页）

“儿臣敢！儿臣在那前和太子、赵三郎、赵四郎等约在郊外击鞠，清楚太子在东宫。儿臣虽浑，也敢残杀兄弟……”

说及此，秦王哽咽。

元狩帝仔细观察他表，内心如何自然看出，面上做出一副感怀神，说起秦王幼时抱诚守真，入孝出悌，他便也格外疼惜，谁料心易变，敌过权势迷寻常父亲对儿子失望，失望中藏着曾期许、疼爱，令秦王心生悔意，呢喃‘儿臣知错’。

元狩帝背过身说道：“自去宗正寺向列祖列宗请罪。”

“儿臣领命。”

寅时六刻，天蒙蒙亮，宫城外朝臣座驾，百官下马、下轿步行入内，京都府大内一奇景。

而在宫城正门外南街鼓司门口一面巍峨大鼓，便可将冤诉天子登闻鼓。

黑衣说：“陈师道清白，则刘氏诟谇谣诼，刘氏出自东宫，恐会连累东宫声誉，所以会站出证明陈师道清白。陈师道和刘氏都起案子里微足道小卒，除非由你去敲登闻鼓，状告陈师道治家严，惨礉少恩，只给下少量月薪，以至下收受贿赂，攘助入府偷窃科举考题。”

言尽于此，聪明如赵白鱼瞬间领悟，头打量黑衣片刻，向退三步，拱手鞠躬行大礼：“多谢郡王相助！”

霍惊堂大意外，食指勾黑布块往下拉，只露出微弯、淡一点点角：“什时候猜到身份？”

赵白鱼：“您说状告五郎恩师时候。”

霍惊堂太在意：“挺早。”

在赵白鱼抬际，霍惊堂重新拉上黑布块，对上赵白鱼疑惑解目光说道：“听说婚前见面，婚相见。”

赵白鱼：“……”

霍惊堂双手背在身：“愣着做什？去，万事兜着。”

话和免死金牌一样招爱，赵白鱼知道真出大事，霍惊堂一定会豁出命救他，但可否认此刻他承诺令安心。

自新生，赵白鱼就踽踽独行，身前无蹚路，身无他兜底，而他要竭尽全力去保护仅亲朋好友，知疲倦，能停歇。

说句要脸、自怨自艾实话，霍惊堂一世唯一赵白鱼蹚了前路、兜了路，而他在此前，拿霍惊堂当了两年噩梦素材。

赵白鱼挺好意思，主要当时刚上任京都府判官多久就直面血腥虐杀命案，因官小只能触及案子边边角角，误以霍惊堂靠权势逃过律法追责，便更惧怕。

登闻鼓高两米，鼓身呈大红，鼓皮泛黄、绷紧，鼓架下蒙薄薄一层灰尘。

赵白鱼拿起鼓槌，高举胳膊，猛地抡上鼓皮出‘嘭’地巨响。

大景开朝初，了笼络民心，高祖特地颁布法令，要求皇帝无论在干什都必须立刻处理敲登闻鼓鸣冤案件，论案件大小。

前朝曾逸闻，京都府一农家敲登闻鼓请求先帝帮他找走丢了家猪，先帝大笑，当真帮忙找猪，并将此事说与朝中百官同乐，成功竖立皇帝爱民如子、君臣和睦形象。

逸闻真假可考，但能从中看到朝廷心向百姓，登闻鼓限阶级、设条件，让普通冤可陈渠道。

赵白鱼猜测历史展到期也许会像前世某些朝代设置各种敲击登闻鼓苛刻条件，比如除非军国大务、奇冤惨案，否则会被治罪，且敲鼓陈冤前先廷杖三十，基本吓退普通。

收散思绪，赵白鱼坚定力地敲击鼓面，直到看鼓衙役急匆匆奔出，将冤诉大内，再到大内，请他上垂拱殿，于天子驾前、于百官诸皇子跟前，状告恩师。

垂拱殿上，百官噤声。

临安郡王霍惊堂如实禀告科场舞弊龙去脉，从太子娘刘氏和礼部侍郎陈师道通漏题，到礼部尚书收受贿赂帮举子舞弊并牵扯出秦王、郑国公府表少爷勾结江南考场，把江南科场弄得乌烟瘴气，打杀祭孔庙书生杀灭口，三年收受贿赂下百万两一案，尽数铺陈开。

百官本以只小打小闹科举舞弊，毕竟什新鲜事，几乎每一届都会闹出一两起舞弊，次特殊一点，慎漏题，舞弊举子数目多了点，都以结果主考官降职罢免、考生永录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