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雨,细雨。
春寒陡峭。
呼出的气息都带着寒意。
黎玥穿了一件高领毛衣,黑色。外面套着一件同色的皮夹克,她难得穿修身牛仔裤,但今穿了,还配了双棕褐色的马丁靴。
看着冷,确实也冷。
她的鼻尖儿被冻红。
从车上下来,闻洺生递给她一条围巾,:“新的。”
黎玥回绝:“丑。”
一点情面不留。
闻洺生无语失笑,拿回了围巾丢车里。
两人并排站着,盯着前方距离不过十来米的紧闭的铁门,一时之间,谁都没话。
“生哥。”黎玥忽地喊了一声。
“嗯。”
“你,这几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闻洺生:“……”
她的表情看不出喜怒,置身事外的仿佛随口一提一件无关痛痒的事。
但她的眼底没有光。
闻洺生咳了一声,道:“他挺好,立了不少功,这子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栽在「义」这个字上,也能从这个字上起来!”
黎玥扯了下唇,没话了。
几分钟之后,铁门缓缓打开。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平头、穿黑色棉服和牛仔裤、单手拎着只单薄行李袋的少年。
与其少年,或者青年更合适。
因为几年牢狱地打磨下,那个桀骜的少年早就磨去了一身的锋芒和少年气概!
雨不知何时变大的,黎玥反应过来时,是头顶撑起的一把黑伞,只感觉到幕暗了一个色号。
随着伞面的撑起,她感觉连周遭的温度都上来了一点。
那人起先看到他们时,只是微顿,然后又露出那种印在记忆聊笑脸,朝他们走过来。
“啧,这是谁家的姑娘啊,长这么好看!”
是他。
熟悉的油腔滑调!
黎玥没开口,是旁边的闻洺生:“你子进去几年一点没变啊!”
他离的很近了,近到黎玥发现他变白了些,额角的那块伤痕变得明显。她还记得这是他跟隔壁二中的扛把子打架留下的,好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