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当时我被贼人所困,一个男子却恰好出现,并且他的小厮还对着劫匪自报家门,号称是贵妃娘娘的侄子,陈国公的第三子……”
沈云绾缓缓说道。
闻言,郑太后的目光倏地落在了淮安大长公主的身上,口里说道:“陈国公第三子?”
“太后娘娘,云绾发现不对时,暗中安排了婢女回公主府报信,陈三公子出现不久,公主府的护卫便及时赶到。那些匪徒害怕性命不保,把什么都招了……”
沈云绾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好啊!好啊!”
太后一连说了两个“好”字。
她冷冷一笑,锐利的目光盯着淮安大长公主。
“亏哀家刚刚还好奇,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给哀家请安了。原来,缘故在这儿呢。说吧,你是来给陈家的小畜生求情的,还是来求哀家给那小畜生赐婚?”
“皇嫂,心兰虽然嫁给了陈国公,可陈家的第三子又不是从心兰的肚子里爬出来的,那陈令昂是陈国公的庶子,婚姻大事,自有陈国公操心。我都一脚迈进棺材的人,管他作甚!”
淮安大长公主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恼火,一副被误会惨了的神态。
“再说了,这些年,心兰和那陈语堂闹成了什么样子,皇嫂您又不是不知道。皇嫂面前,我也不虚言妄语了,心兰恨不得将那陈令昂杀了。我难道不顾亲生女儿的心情,去帮一个和我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淮安大长公
主露出几分伤心:“还是说在皇嫂眼里,我就这么拎不清?”
“这么说,是哀家误会你了?”
郑太后微微一笑。
“这些年,你对陈语堂那是恩重如山。哀家也跟你说几句掏心窝的话,没有你,可没有他陈家的今日。你也知道哀家有多厌憎宫里头那个玩意儿。淮安,阿宝这些年一让再让,也有你的功劳啊……”
淮安大长公主没想到太后会在这个时候跟自己秋后算账。
她暗暗掐了一把自己的掌心,银鎏金的宝石护甲在她掌心划下一道微微的红痕。
她皱了皱眉:“皇嫂,陛下是您的儿子。陛下要宠谁,您这个生母都做不了主,我难道还能越过您?陈贵妃在您来一无是处,可她在陛下眼中却处处可。兴许这就是孽缘呢!”
郑太后在心里冷嗤了一声。
还以为淮安这些年脾气软和了。来她也就能装上一会儿的功夫,明明有求于自己,还敢出言顶撞自己!
当初,若不是淮安帮着陈语堂在军中扎下了脚跟,阿宝也不会这么被动了。
“你说的是。哀家年纪大了,活一天少一天,管不了自己的儿子了。不过一个小小的陈家庶子,哀家还是有办法的。”
郑太后扫了一眼柳姑姑:“你带着哀家的懿旨出宫,去把陈令昂提到坤仪宫来。哀家要亲眼,什么样的小畜生吃了熊心豹子胆,连云绾的主意都敢打!”
在郑太后心里,沈云绾就是
板上钉钉的谨王妃,就算是皇帝打上沈云绾的主意,她都能拿这把老骨头跟皇帝拼了,何况一个陈令昂!
“奴婢遵命。”柳姑姑带着四个太监退出了坤仪宫。
郑太后没有理睬淮安大长公主,而是轻轻拍抚着沈云绾的后背,柔声道:“当时是不是吓坏了?你要记得,你现在身份不同了。不管是去哪儿,都要带上全副的公主仪仗,再有,哪个不长眼的冒犯你,格杀勿论!”
“太后娘娘,云绾记住了。”
沈云绾点了点头,眼中浮上了一丝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