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台很大,横牙兽横冲直撞,两名雌虫左躲右闪,实在没多大头。年纪较大的那名雌虫除了躲之外,还时不时主动进攻横牙兽,可惜他拳头都砸红了,横牙兽依旧不痛不痒。
没有武器,想赢根本就不可能。时叙着那名比裴伊略大的雌虫再一次被横牙兽顶飞出去,撞上电网,摔落在地,那名雌虫依旧没有放弃,从他的眼里,时叙见了求生欲,可惜这最不值钱。
突然,表演台猛地向中央缩小了一圈,两名雌虫想要躲过横牙兽的攻击越发艰难了。
横牙兽似乎发现了那名大一些的雌虫更加顽强,所以它把裴伊选作了重点攻击对象,准备逐一击破。它抓住机会,将裴伊逼进角落,接着他用蹄子刨了刨土,将鼻子上的角对准裴伊,迈开蹄子,朝裴伊奔去。
表演台四周的观众们不禁绷紧了神经,屏息凝视,然而,万万没想到,另一名雌虫居然返过身,拦在了裴伊身前。
下一个瞬间,横牙兽的尖角毫不费劲地刺穿了那名雌虫的小臂
那名雌虫穿着的破破烂烂的衣服早已完全被汗水湿透,他身上擦伤、撞伤无数,但他仍像是感觉不到痛苦一样,就着被刺穿小臂的姿势,胳膊肘使劲,逐渐压下了横牙兽宽大的头颅。接着,他猛然拨出小臂,在四溅的鲜血中,他飞起一脚,硬生生把横牙兽踢退了一步
全场哗然。
太多人想表演台上血淋淋的残杀,而时叙偏偏被那名雌虫透出的狠劲和生命力打动。他倏忽起身,从短靴的隔层里“唰”一下抽出一把军刀,他一手死死撑住窗台,探出半边身子,冲着表演台大吼道“喂,这边,接着”
时叙振臂一挥,将军刀掷了出去,哪怕是这个时候,时叙也没忘提高音调,令自己的声线听起来较平日更细。
军刀准确无误地窜进表演台,那名雌虫甚至没来得及时叙这边一眼,他随即躺地翻了几滚,避过横牙兽落在他头顶的蹄子。电光火石间,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扬手接住军刀,回身一扎,锋利的军刀立时没入横牙兽的左前腿
见此情景,时叙憋着的一口气终于呼出。
时希反应不及,他目瞪口呆地注视着刹那间发生的这一切,张了张嘴,片刻后低声质问“时叙,搞半天你还是偷偷藏了一把军刀”
作者有话要说这应该是我有史以来写得最粗长的一章了,好累
谢谢“一棵树上一颗鸟”,“晨雪流连”,“昭白闯天涯”,“22311036”投喂的地雷
谢谢“珏珏”,“讨厌鱼的猫”,“昭白闯天涯”,“一棵树上一颗鸟”灌溉的营养液
房间里,时叙和时希两人正僵持着。
“你别想了,我不会穿的。”时叙不容反驳地拒绝道,他再次嫌弃地瞅了眼时希拿着的那件酒红色绒面衬衣,不忍直视地转过脸推了时希的胳膊一把。
时希见时叙如此不配合,干脆将手里拎着的衣服往床上一扔,上手来扒时叙身上的军装外套,他一面努力从时叙的阻拦中找到空儿解时叙的上衣扣子,一面控诉“不是你自己上星期说要跟我一块儿去救人的吗这会儿咋让你做出点牺牲都不愿意了你是军人啊,军人的觉悟被你吃了”
“你上星期和我说的秘密里可没包括这一条”时叙抓住时希的两只手,“我要按你说的那样打扮,还怎么出门这一出门,明天就得上新闻。”
时希停了动作,瞬间不知从哪里抽出个面具对着时叙比划,他认真打量时叙半晌,肯定地说道“你别担心,戴上这个,雌父铁定都认不出你来。”
“你是不是在骗我”时叙后退一步,抱着双臂,审视着时希,“你上星期讲要告诉我一个秘密,说是查到埃迪中尉的孩子被卖进了一家那种类型的俱乐部,所以我答应今天和你一起去救人,可你现在非要我换这些衣服,到底是为什么”
埃迪中尉,便是那位代替时叙进入敢死队、最终受辱牺牲的雌虫军人。
康伊之战结束之后,最先需要统计的就是参战人员的功绩,这一块不归时叙管,时叙主要负责的是,根据阵亡战士的贡献度,向其家属发放相应的抚恤金。出于私心,时叙将埃迪中尉分到了最高的一级,因此,埃迪的家属应该已经拿到了一大笔钱。
就时叙所知,埃迪中尉的家境确实一般,但算不上穷困,理论上来说,既然他的家人得到了巨额的抚恤金,那断然没有理由再把自家的孩子卖出去换钱才是。时叙当时没有想那么多,也没有特意跟踪埃迪家里的情况,是以当听时希说埃迪的雌虫小孩被亲生雄父送进了特殊俱乐部的时候,时叙其实是相当惊诧的。
不过,因为是自家哥哥说的话,所以时叙没有多想就相信了,他还表示下星期要和时希一同去俱乐部把人赎出来。毕竟雌虫独自进那种俱乐部太显眼了,若是有一名雄虫在身边,上去自然正常点。但是,真到了这时候,着时希搞来的一堆花花绿绿的衣服,时叙不仅仅打心眼里不愿意穿,而且还有些怀疑时希的动机。
不是说好去赎人的吗为什么要穿成毛色鲜艳的大公鸡样儿
时希双手一摊“我能骗你什么把你骗过去卖了你要是西装革履地走进俱乐部,明天才是真的要上新闻好不好去那种俱乐部玩儿,本来就不是多光荣的事,我去侦察过了,一溜人下来没几个不戴面具遮脸的。所以啊,听我的,你穿这一身,再戴上面具,保证谁都认不得你”
“那你怎么不穿”时叙依然一脸防备地着时希。
“我不是想让你先穿吗我比你更怕被人拍到去俱乐部玩呢”时希当着时叙的面,打开自己的衣柜,把里头准备好了的一套衣服掏出来,“你,这是我的,你要不要跟我换”
时希的那一身比时叙的还夸张,上面是一件碎花的香云纱衬衣,颜色还挺亮,多亏是香云纱材质的,着能显得沉一些,上面是一条膝盖剪了道口子的牛仔裤,蓝色略深,裤子倒是比衣服靠谱。
时叙一时希那一套,一句话不多说,他手一抬就开始解自个儿的扣子,然后,异常爽快地穿上了时希给他挑的那一身衣服。换完了,时叙往镜子前一站,他仔仔细细地欣赏了一下自己此刻的模样后,居然感觉挺不错
虽然和平时的样子完全不同,但也没他自己想象中那么灾难现场。衬衣的料子是很好的,穿着舒服,款式又是经过微设计的,上了身的效果比适才着好,酒红色更是衬得时叙皮肤白皙,整个人似乎都清秀柔和了不少。时叙的裤子是黑色修身款的,略有些紧身的意思,时叙腿长而直,这种裤子正好表现出他的优势来。
时希站在时叙的背后着,他忽地感慨万千,从后面伸出一只手,在时叙的头上胡乱揉了几把。等时叙朝另一边躲了,他又把人拉回镜子前,盯着镜子里映出的时叙的眼睛,笑笑道“你这么穿挺好,比穿军装啊,正装啊之类的显小,你老是穿得老气横秋的,我差点忘了你才23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