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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沈念昭脚步一顿，随即又不动声色继续走：“可看清是什么人？”

“是个女子，天黑看不清楚脸，但感觉不会功夫，没什么威胁。”

沈念昭松了口气，回到京都后，谢晏珩的暗卫都撤了回去，如果真有危险兰凌一个人不一定对付得了。

但跟踪的是位不会武艺的女子，那应该没什么危险。

“先别惊动她，你仔细看看那人是谁，应该是认识的人。”

“是。”

沈念昭进了一间卖首饰的铺子，兰凌故意躲在铺子门口的暗影中，借着门前的灯笼看见后面鬼鬼祟祟的人影疾步跟了上来。

离得近了，发现那人竟然是丞相夫人。

兰凌给沈念昭说了后，她也非常吃惊。

这黑灯瞎火的，丞相夫人跟着自己做什么？

兰凌道：“我看着她好像憔悴了不少，像是找你有话要说，但又不敢贸然上前。”

沈念昭拧起眉心，心道这可不是丞相夫人的性子，若有话要对自己说，她一定会颐指气使地堵上门，怎么会悄悄跟在后面？

难道她做了什么亏心事？

见沈念昭久久未言，兰凌问：“现在怎么办？不如我冲过去问清楚她究竟有什么事？”

沈念昭摆手：“算了，她不是能藏住事的脾性，咱们继续走，看她什么时候憋不住自己追上来。”

两人出了铺子继续朝着回家的方向走，一路故意走走停停，引得后面的丞相夫人也又快又慢。

直到走到家门口丞相夫人都没追上来。

沈念昭回头看了一眼，沉声道：“关门！”

谁料大门刚要关上，丞相夫人便急匆匆跑了过来，一只脚用力地从两扇门板的缝隙里伸进来：“沈念昭，我有话要说。”

沈念昭面色一哂：“跟了一路，终于憋不住了？”

她摆手示意关门的小厮把大门打开半扇，隔着门槛看向丞相夫人，没有让她进门的意思。

丞相夫人顿觉受到了侮辱：“沈念昭，我是你娘，你连门都不让我进吗？”

“可笑至极！”沈念昭冷笑：“没记错的话我们早就断绝了关系，你还特别不愿意和我扯上关系，怎么现在又是我娘了？脑子不好就去如意堂排队看诊，我给你开点药。”

“你！”丞相夫人被沈念昭几句话气得面色一黑。

却难得没有动怒，也没有大吼大叫，而是沉着脸低声道：“我好歹也是你娘，亲娘上门哪有你这样的？让我进去喝口水都不成吗？”

门口的灯笼亮堂起来后，沈念昭才发现丞相夫人面色有几分窘然，眼尾泛着红要哭不哭的模样，好似受了什么委屈。

和以前一见面就咄咄逼人的形象相差许多。

仔细看了几眼，沈念昭才知道兰凌说她憔悴了不少所言不虚。

她未施粉黛，在灯笼黄澄澄的照耀下，显得脸上皱纹颇深，憔悴而苍老。

沈念昭有些不敢置信，先不说面貌，若是放在以前，自己这样同丞相夫人说话，她早就气得跳脚了，怎的今日不光没生气，看着还像是有几分讨好自己的意思？

“堂堂丞相夫人应该不缺我的几口水，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

见沈念昭态度软下来，丞相夫人竟一下哭出了声。

“我命苦啊。。。。。。”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边哭边把袖子挽了起来，只见她胳膊上满是青青紫紫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