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群众在开始都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就见叶繁星红着眼眶,抬起头,梗着脖,一脸不甘心一般着许迎娣。
“若不是我命大,被好心之人从人牙子手中将我救下,我这辈子,恐怕……恐怕要步我娘的后尘了。”
“呜呜,到时我……我也趁机偷跑回来,同我那被你们卖了的娘一样,吊死在你们住的主屋内,不知你午夜梦回可能心安?”
众人一片哗然!
“真是有了后娘就有后爹!”
“呸!就是没这个毒妇在,他那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哥儿,真是命苦,托生到这么一户糟心的人家!”
“你们都给我闭嘴,你们是不是傻?他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他是你们爹啊?”
“也不动脑想想,谁家小孩刚出生就记事认人?”
“他定是听了那些个好挑拨是非的长舌妇们胡编乱造的话,就胡乱指责我的。”
许迎娣听着议论之声越来越大,忍不住转过头对着外面的人群吼道。
汪县令又拍了惊堂木,这才压下一片喧哗之声。
看着叶繁星,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他没想到会扯出这么多事情来。
“叶繁星,你所言之事可有人证?”
人证?有,钱里正!
还有叶氏族长叶永盛!
叶永盛这辈子也就见过几次衙役,这乍一听叶繁星提到自己的名字,还没上堂呢,他的腿就开始软,要不是旁边有钱里正扶着,估计他得直接吓得坐地上。
上堂后,叶永盛跪在地上,吓得缩成一团。
俗话说:“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别进来”,进一次衙门那可是等于被扒了一层皮。
所以,无论是谁到了衙门里过堂,都会胆战心惊。
因此,百姓们在日常生活中如遇矛盾,通常会私下解决,避免官府介入,多数时候会找里正或族中管事者商议处理。
叶永盛怎么也没想到,叶繁星会让他来上堂作证。
这会上了公堂,还没等汪县令问他呢,他就一个劲儿的磕头,把叶老三和许迎娣干的那些破事全抖落了出来!
甚至连叶老三和许迎娣是如何勾搭在了一起,又如何卖了茹娘,都说的那叫一清二楚。
听着众人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在一片议论之声,汪县令再次的拍响了惊堂木。
“叶许氏,敢问你是妻还是妾?”
一旁的叶文财听汪县令这么一问,顿时他脸色阴沉的如墨一般,赶紧拽了拽他娘许迎娣,示意她不要说话。
哪曾想许迎娣没有理解叶文财的意思,先是瞪了一眼叶繁星,接着冲着汪县令理直气壮回答着。
“民妇许迎娣是叶家叶奎明媒正娶,娶进门的妻,先前的茹娘不过是夫君买过来的奴婢而已。”
听着亲娘许迎娣的回答,叶文财心道,坏了!
哪怕他在读书不用功,可这律法他还算熟读的。
《大晋法典》中明确规定:庶民之家,存养奴婢者,杖一百,即放从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