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钺慌忙跪下来,爬着到他身前认错:“父皇,儿臣对天起誓,儿臣绝无反心,儿臣日日盼着父皇您长命百岁只是二弟——二弟功高盖主,儿臣怕二弟图谋不轨才会想要自保……”
皇帝踢开他。
“父皇,儿臣错了,是儿臣糊涂……”
“他是你的亲弟弟!一母同胞——”
“儿臣糊涂,父皇,您责罚儿臣吧——”
“你们儿时感情那样好,如今,怎么成这样了……”
皇帝说着,捶着小几想起先皇后,没坐上这龙椅前,一家子和乐美满……
他是头胎,他母亲痛了一天一夜才生下他,差点丢了半条命,因此爱如珠宝,望他继承赵家家业。倒是二郎,自小最爱胡闹,常被他和先后忽略。
太子还在声泪俱下的忏悔。
皇帝看着痛哭的大儿子,心软了几分。
“朕没几年活头了,你安分些,莫再惹是生非。”
“父皇——儿臣知错了。”
太子趴在他膝头嚎啕大哭。
皇帝抚摸着他的后脑,若有所思地说:“二郎的确功高盖主……”
“是儿臣的错,儿臣不该猜忌二弟——”
“你身为太子当为天下表率,明日上表自求罚俸一年,禁足一月。”
“儿臣领命,多谢父皇……”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大郎,你要谨记啊。”
赵钺眼中神色动容,郑重地道:“儿臣,记住了。”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打在来人的油纸伞上。
府衙的杂役昨夜喝多了酒,正困倦着,待看清来人穿着浅绯色的官袍,赶忙立正身子笑脸看去。
那位大人身形修长,走路不紧不慢,腰侧露出银鱼袋的一角,愈显得人从容清雅,公子无双了!
来人正是闻皎。
“大人——雨天路滑,您小心些。”狱卒赶忙上前,他提醒闻皎主义脚下的石子路:“大门还未修缮好,泥沾了水滑不溜秋……”
闻皎提着衣摆跨过泥坑,对他道了声:“多谢。”
那种穿透雨幕的空旷和泠然,让杂役愣了一拍。
“大人亲自来此,可是有公事?”
“我是新上任的大理寺正,你可否带我去见少卿大人?”
“原来是寺正大人,大人贵姓?”杂役引着她进了大理寺,绕过獬豸照壁,折向右侧,经过一扇月洞门,便是大理寺卿崔行俭的官署。
院中种着几株秀竹,翠绿的叶子上还有未干的水珠,当是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