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就不同了,陈娇娇跟黄春菊他们分了家,他们挣的工分分的粮食就是自己的,黄春菊一粒都拿不走。
同样情况的还有?张大妮一家,张大妮和顾景华都是勤快人,每天去队上干活,挣了不少工分,分到不少粮食,也不用?分给黄春菊,喜得?两口子见牙不见眼,可以美美地吃几顿饱饭了。
唯一在分粮食这件事?上不痛快的就只剩下黄春菊了,以前没分家的时?候,她一般都不到队上干活,只留在家里带宝贝孙子顾家宝享福。每天则像个恶婆娘一样安排顾大成、顾景华、陈娇娇、张大妮、顾志杰几个去干活挣工分。
至于剩下的顾景强和黄晓红两人,黄春菊一是舍不得?,二是安排不动,所以这两个人基本上是不去干活的,一年到头也挣不到几个工分,自然也分不到什么?粮食。
这样一来,可想而知分家后是什么?结果了,一家人就指望着顾大成挣的那些工分分粮食,分到的粮食自然就少了,比以前少了三分之二。
看着少了一半多的粮食,黄春菊心里比被挖了一块肉还要痛,坐在家里院子里骂人骂了好?久。
至于她骂的是什么?,不提也罢,左右不过是陈娇娇和张大妮两个当?儿媳妇儿的不孝顺,蛇蝎心肠,毒妇黑心肝,分走了她该得?的粮食,想把她老婆子一家五口人饿死之类的。
要说黄春菊才被陈娇娇狠狠收拾了一顿,队长刘向军又每天要求她必须去队上学习,加强思想教育,她就应该有?所收敛,好?好?学习,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才是。
但老话说得?好?,狗改不了吃屎,就黄春菊这种人,怎么?可能真的改得?了她那些尖酸刻薄的臭毛病,就算她现在是很害怕陈娇娇,看到陈娇娇就远远的躲开,但在她的心里,她对陈娇娇的恨意?比惧怕更深。
黄春菊恨陈娇娇恨得?要死,每天都在心里诅咒陈娇娇,比如走在路上摔死,吃饭噎死,干活累死,得?病病死等?,只要陈娇娇死了,她就不用?怕了,还可以顺理成章地拿回顾景明每个月寄回来的钱和票了。
但是,她的诅咒并没有?实现,陈娇娇每天都活得?好?好?的,天天带着两个孩子吃好?喝好?过好?日子,这更让她气得?不行,白天咒骂陈娇娇,晚上做噩梦梦到陈娇娇,都快被折磨得?精分了。
除此之外,黄春菊还很恨张大妮,看张大妮各种不顺眼,两家人都住在一个院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所以她每天看到张大妮的时?候,也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阴阳怪气的指桑骂槐。
不过张大妮才懒得?搭理黄春菊,她这几天心情很好?,不光是因为?分了很多粮食,可以吃饱饭了,还因为?顾景华在外面?帮人干小工挣了钱,特意?给她买了一件新衣服。
以前张大妮还没有?穿过这样的新衣服,新衣服上有?花,是她喜欢的样式,她穿上之后十分漂亮,好?多人都夸她好?看了,年轻了。
她乐得?像一朵盛开的花儿一样,对顾景华也更好?了,两夫妻的感情也好?了很多,每天晚上都亲亲热热地睡在一起。
这天晚上,张大妮和顾景华正抱在一起呢,黄春菊就坐在院子里,拿着个棒槌,bangbangbang地打衣服,一边打还一边骂人,“懒不死的臭婊子,偷人的东西,欺负老娘,不得?好?死……”
她每敲一下,骂一句,再敲一下,再骂一句,搞得?屋里的顾景华身体都绷紧了,好?像棒槌敲在他身上,他想做啥都做不了了,没心情了。
顾景华黑着脸,下了床,披上衣服,走到门口打开门,对院子里敲打衣服的黄春菊道:“妈,夜都深了,你?还不回去睡觉,你?闹腾什么??”
黄春菊正找不到人撒泼,顾景华一开口,她就骂开了,什么?乌七八糟地话都从口里往外冒,劈头盖脸地一通骂,骂得?顾景华连回嘴都回不了。
顾景华实在拿黄春菊没办法,只好?缩了回去,关上门,拿棉花堵住耳朵,当?没听见她的叫骂声。
“我们什么?时?候也搬家吧。”张大妮窝在顾景华的怀里,听着院子里的叫骂声皱了皱眉头,实在不想跟黄春菊这样的人住在一起了。
顾景华用?手指揉揉她皱起的眉心,心里也有?这个打算,劝慰道:“再等?等?,等?挣了钱,我们自己另外修几间房子,就不用?跟她住在一个院里了。”
张大妮一听很高兴,仿佛已经看到新房子在向他招手了,“这样最好?了。”
“以后你?努力挣钱,我也努力干活,争取早点有?自己的房子。”张大妮紧紧抱紧了顾景华。她的男人虽然不是最能干的,但她相信她的男人是可靠的,说的话都做得?到,他一定能给自己想要的生?活。
秋收之后,有?几天空闲,陈娇娇就没有?去队上干活,就在家带两个孩子。
这天邮递员又送来了汇款单和票,还是跟以前一样是二十五块钱和粮票油票肉票。
陈娇娇拿身份证和私章签收了汇款单和票,就准备去城里取钱。
两个孩子也许久没有?去过城里了,陈娇娇决定把两个孩子一起带上,去城里面?逛逛。
“杰杰,玲玲,今天妈妈带你?们去城里玩儿。”陈娇娇叫来两个孩子,给他们换上干净的衣服裤子鞋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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