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她回头一瞧,现那件外袍依旧躺在自己床上,小声惊呼道:“遭了,忘了还他了。”
拿起外袍往房门走去,手刚搭在门栓上,步子却突然迈不动了。
她摸了摸自己烫的脸颊,叹了口气,踌躇的步伐最后还是回到了床边。
“算了,还是改日还他吧。”
大风呼啸了一夜,再次聚集的积云,最终不堪忍受自身的压力,化成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落下来。
伴着雨声,整个军营很快停止了躁动,陷入了沉睡。
渐渐地,滂沱的大雨开始变得稀疏,淅淅沥沥的小雨沁润了梦乡,让所有人不知觉地平静了下来。
这样的小雨一直持续到第二日
午后,苏舟之再次来到烟雨阁,坐在对面的茶铺,眼睛时不时往对面瞟。
茶铺老板拎着一大壶茶,走了过来。
在他倒茶的过程中,苏舟之忍不住开口问道:“老板,你这茶铺刚在烟雨阁的对面,不知是否知道姜榆这个人?”
茶铺老板似乎早就料到他要问什么,邪魅一笑,“果然是来找姜榆的。”
苏舟之一头雾水:“你难道认识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茶铺老板撇了撇嘴,朝老板他摆摆手,“公子猜我为何在这儿开个茶铺?我这茶铺坐的人,十有八九都是来一睹芳容的。”
刚刚送进嘴巴里里的茶水,差点让苏舟之噎住,他往四周一瞧,果然这些人,身在茶铺,心在对面,和他一样,盯着对面出入的姑娘。
“姜榆是十里八方有名的头牌,能见到她的,不仅得有钱,更得有权,所以凡夫俗子想听她一曲难如登天,只能坐在这里远远地看一眼。”
茶铺老板将大茶壶放在桌上,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继续说道。
“而且她颇受同知大人的宠爱,隔三差五便让她去府中弹琴。”
“既然宠爱,那又为何不帮她赎身?”苏舟之问道。
“同知大人很想为她赎身,想纳她为妾,为此正夫人还经常被气到去庙里小住一段时间。可是姜榆不愿,总是拿身体抱恙、不忍插足别人婚姻为借口推脱。”
苏舟之紧紧握着茶杯,陷入了沉默。
“每次被拒绝后,同知大人总会趁着醉意大闹烟雨阁,又打又砸的,认为是老鸨不放人,只有姜榆出来才能平息怒火。所以烟雨阁里的人都得敬她一分。”
“大家都在猜测原因。不过我倒认为,她不愿被赎身,或许是还有未完成的心愿,又或者是在等什么人,毕竟她也是近几年才来的烟雨阁。”
苏舟之眸光黯淡了几分,但茶铺老板却没察觉出他的异样,敲了敲他的肩膀,朝他使了个眼色,“瞧那儿。”
正是刚坐上马车的姜榆,这辆马车正是同知的马车。
苏舟之从怀里掏出银子放在桌上,“多谢。”
说完,他便带上斗笠往外走,一路跟着马车,再次来到了同知的府邸。
姜榆走下马车,拿着琵琶,进了府邸,很快里面响起了悦耳的琴音。
苏舟之在府外寻了一处离琴音最近的地方,靠在墙边,任由带着秋寒的雨水淋湿自己的衣裳。
琴音混着雨声滑入耳朵,每一个节奏都仿佛在敲击着自己的心,他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屋内两人欢笑的画面。
多种交杂的情绪中,痛楚占了上风,心底的石块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感到有些窒息,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