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承御脚下一顿,转过身,看着面前的女人,声音带着警告:“母后若是无事,便回你的安慈宫去吧,朕的事不劳母后操心。”
太后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她被自己软禁在这皇宫,却不会离开,因为她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荣华富贵的奢靡生活,所以哪怕再恨他,今日也不会作妖。
若是东临出了差池,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即便她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又如何,她如今没有实力与自己抗衡,眼下无非就是用言语刺伤自己罢了!
常说虎毒不食子,他的亲母后却最晓得如何诛他心,他的出生没得选,若是可以,他也不想投在她的肚子里,从小到大没有得到过一丝母爱,有的只是无尽的冰冷。
果然不出他所料,太后神色轻蔑,嘴上似淬了毒,开口道:“皇帝,在今夜前,哀家是如何也想不到,在哀家肚子里爬出来的孽种,这坐上了皇位,却是如此道德败坏,荒唐至极,哀家真是以你为耻。”
祁承御心尖一颤,神色却很是平静:“朕如何,没有母后置喙的余地,母后还是安心地享受你的富贵日子,少劳神,从小到大你以朕为荣过么?母后做的那些事可比朕荒唐得多。”
孽种,呵从小到大母后便是这么唤他的,就因为她待嫁之日,被父皇抢了去,之后生下了他,就因为自己不是她心爱之人的骨血,所以他便是孽种,唤了二十年,他该习惯的,但胸口还是会感觉喘不过气。
“你”太后被这话噎了噎,看他的眼神,比看乞丐都不如,随后袖袍一甩,在宫人的簇拥下愤愤地离开。
母子之间的交锋一向剑拔弩张,从来都没有心平气和地相处过,母后面对他,只有不满与羞辱。
祁承御手指微拢,眸底黯沉,犹如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浓雾,一声不吭迈步而去。
姜柚宁被宫人送回到自己的房间,灵芝和路辰便走了进来。
灵芝凑上前,一脸心疼:“宁哥,你怎么又受伤了?伤哪了?”
路辰站在一边,亦是神色担忧:“小宁子,你腿怎么啦?我去拿药箱。”
说完这话,他转身匆匆跑到一边,打开柜子拿出了药箱。
姜柚宁伸了伸腿,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无事,就是伤了大腿,药箱给我,我自己来。”
她望着眼前的两人,心下蓦地一软,这是她来到这个时代,感受到的温情,朋友就是自己挑的家人呀!
灵芝蹲下身便要去掀她的裤管:“我来帮你上药吧,你能行吗?若是觉得我不方便,让小辰子帮你。”
姜柚宁腿上一僵,开口道:“给我准备些热水吧,今日打了一架,浑身冒汗又脏兮兮的,先泡个澡,我再自己上药。”
“好,你等着。”路辰点了点头,便往外走去。
灵芝走到桌边给她倒了一杯水,伸手递给她,神情低落:“宁哥,你是不是嫌我笨手笨脚,怕伺候不了你?”
她从来到这里之后,每日就是打扫一下房间,基本就没活干,宁哥也从不让自己近身伺候,她想报答的一颗心,至今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