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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吃的是一家日料,装潢雅致,又格外贵气。
老实说,桑涴从没吃过日料,西餐也没有,所以不太适应,不过这里倒是跟靳延这种低调,却又时而从骨子里露出矜贵气的少爷很搭。
“想吃什么,自己点。”靳延下巴一抬,示意服务员将菜单递到桑涴面前。
服务员微笑,“女士,我们餐厅的日料有很多特色菜,需要为您介绍吗?”
这么一说,拿着手机浏览财经新闻的靳延顿了顿。
刚刚服务员拿起来的是左手边的日语菜单,中文菜单放在右手边,而桑涴大抵是看不懂日语的。
靳延抬眼,启唇,正要阻止。
桑涴流利地用日语点了几个菜,小姑娘唇角带笑,说话温吞,日语说得很标准,声音也好听,“就这些吧,谢谢。靳延,你要点吗?”
靳延随口抱了几个菜品。
服务员礼貌退开,走前,还贴心地摆了摆桌上的浪漫玫瑰。
靳延:“你会日语?”
桑涴没料到靳延会问起这个,她如实答,“会一点。”
其实不只是会一点。
桑涴从小语言天赋就好,英语日语法语等等都有涉及一点,不过主要都是在大学空闲的时候自学的,算不得精通。听桑母说,可能是随了她外婆家。外婆祖上是大户人家,民|国那会儿出国留学的人就不少,而且个个学外语学的都顺畅。
靳延:“什么时候学的?”
“大三和大四两年,课比较少,平时也没有活动,就在图书馆里自学。”
“不出校玩儿?”
“一个人没什么好玩的。”
桑涴这话也不假。
上了大学以后,她还是像高中一样内敛安静,不争不抢,话少,也不爱交际,除了两个室友,熟悉的人少之又少。汪琴琴在马克思主义学院上课,一个南一个北,平时也顾不着她。四年下来,桑涴的大学生活确实挺枯燥,没什么伴儿。
靳延脊背靠在椅背上,单手搭在桌沿,食指散漫地敲,冷不丁地没头没尾一句:“怎么不谈个恋爱?”
桑涴怔了怔,“啊”了一声,随后一股失落感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不浓烈,很浅淡,却存在感很强。
他明明知道她只喜欢她,却问她,为什么不跟别人谈个恋爱,这样的话就不会是一个人了,就不会无聊地只能去在图书馆里学习了。
桑涴不知道哪里窜起来的一点倔劲儿,壮着胆子反驳:“无聊并不代表着就一定要靠谈恋爱去消遣,学习也很好,或者跟家里人打电话聊天。我爸爸说过,谈恋爱是一件很郑重的事情,要坚定,要忠诚,要以一辈儿为前提……而不应该是,消遣。”
所以。
靳延,你以往的每一段恋爱都是因为无聊才谈的吗?等到厌烦了就会分手是吗?
那你跟我呢。
也是因为正好无聊才谈的吗?等到你厌烦跟我的这段关系了之后照样会分手是吗?
桑涴没问,但心底大概是有一个答案的。
靳延不喜欢她。
所以必定会在某个时间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