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娥们道,“以我们的修为,是不能在外头说笑的。”
“王上规定的?”
“不,是不成文的规定,王上怎么会在乎这点小事。”
她们没有耽搁事儿,也没有悖逆宫规,茯芍便把领事叫了过来,“是我有事在问她们话,你别怪她们。”
几个丫头立即双眼放光,崇拜感激地仰慕茯芍。
领事无奈,对着穿戴王披的茯芍,只能悻悻称是。
大军回师的消息如一阵春风,将蛇城吹得躁动起来。
类似的对话野草般疯长,根本不是领事们的冷酷眼神可以杀得完的。
茯芍被这股气氛带动,偶尔也惦记着大军回程的日子,但平日里还是按部就班地为蛇王请脉、探望小蛇和在医师院坐诊。
给白狐治好金丝蝎毒后,茯芍有几天没有见到他了。
她心里高兴,看来蛇王已经派人整治了校场士兵,那头白狐不会被排挤走了。
刚这么一想,第二天晚上茯芍就又见到了他。
“……”
她惊诧地脱口而出:“怎么,你又被谁毒了?”
衾雪语塞,要出口的话生生被堵了回去。
他好不容易平复心情来见茯芍,不承想自己在她心中留下如此孱弱的印象,叫他羞耻得想要钻入地下。
“不、不是…这次不是……”
茯芍狐疑地上下打量他:“真的吗?再没有妖欺负你了?”
衾雪转身就走,“嗯,只是路过。”
他压抑着因耻辱而颤抖的声线,可白发之下,那耳尖上的红意却如何也遮挡不住。
当然不是路过。
衾雪攥紧手中的玛瑙石,里面是他准备的仙草灵药、珠宝首饰。
他今日来,是为了求偶。
那天回去之后,衾雪辗转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便开始收拾自己的身家。
来之前他酝酿了许多话,他想告诉茯芍,她是第一个正眼看待他的雌性,也是第一个肯定他实力的雌性。
他不会辜负她的好意。
如果她愿意成为他的伴侣,他可以立刻离开蛇宫,再不计较蛇族的灭国之恨,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宝地建立他们的家园。
要是她不喜欢他的毛色,他也可以幻化出她喜欢的模样。
太多的话充盈在衾雪的胸口,将胸膛衬得炽热滚烫。
可这些饱胀的情绪被茯芍那一句“你又被谁毒了?”刺得泄气干瘪。
在她看待弱者的眼神下,衾雪中断了这一动作,再也羞于开口袒露心迹。
一连走出数里,白狐才在僻静处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