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无法开车,但来福能走。
下第一场雪的时候,他已经在铁匠炉给来福穿上了四只铁鞋。
走起路来呱哒呱哒,不硌蹄子还防滑。
“什么?你别来,一百里路,我车都不能去你怎么来?”
谭明理觉得张无用这主意很不靠谱。
“没事,我有驴吉普,不怕路滑。”
说完,张无用收拾好东西,拉出来福就上路。
来福满心的不乐意。
这大过年的,还是冰雪路面,主人这是要往哪里折腾我?
好在雪不算深,来福走起来不吃力。
出了烟柳村,上了大道。
路是宽敝好走,但起风了。
大北风吹得电线呜呜叫,雪沫子飞起来直扑来福的眼睛。
这驴子又有情绪,扫起尾巴抽了张无用屁股一下。
张无用喝道:“来福,你闹什么脾气!不就跑点道吗?”
来福回头瞅了他一眼,心里说道:“感情你不在这深一脚浅一脚地扑腾,没这么剥削驴的!”
“我知道你那驴心思!一会到县城,给你买些豆面吃!”
来福听张无用这么一说,也不管路面滑不滑,又嘚嘚嘚跑起来。
张无用很得意来福的脚力,千里之行,始于蹄下。
百十里路对来福来说真算不上什么难事。
两个多小时,来到谭明理律所楼下。
谭明理听说张无用已到,惊得舌头都抽不回来。
“我说兄弟,这大雪天我以为你说着玩的,没想到动真格的啊!”
张无用身上和眉毛都挂着白霜。
而来福则浑身直冒热气,背上的座垫都被汗水浸透。
张无用心疼地抚摸着来福的长脸:“辛苦了伙计。”
谭明理此刻站在他身后,说道:“这话应该我对你说。”
张无用打趣道:“我不辛苦,我是说驴辛苦。”
说完,从怀里掏出药瓶递过去。
“冲咖啡时放进去一粒即可,这个完全可以做到隐秘。”
谭明理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兄弟,你跟我来。”
谭明理回办公室搬来一大堆东西,都是过年的礼品,名烟名酒名茶。
随后又从身上掏出一沓现金。
“这个是过年孝敬老人的,我去不成,但心意得到。”
张无用百般推辞,谭明理坚决不从。
没办法,只好收下,然后把东西挽成两搭,驮在来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