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那么冷,屋里不得开热空调啊那进进出出的,你戴个眼镜老是起雾,多不方便”
也有道理。
郁白就停下了要去拿眼镜的动作,假装没听见这位前黑老大脱口而出的心里话,关于不想让他戴眼镜的真正原因。
视频里的孙天天见他似乎放弃了原本的打算,顿时喜上眉梢“哈哈,这破天气还是有点好处的嘛”
“对了,既然你已经起床了,那我现在过来找你你人在哪还在朋友家吗”
“嗯,还在朋友家。”郁白说,“但我现在可能有点事要忙。”
他仍对谢无昉的状况放心不下,没有太多心思能放在别的事上。
之前孙天天说要来他时,郁白一度担心过这两人遇见后会是什么场面,肯定会让他很头疼。
此刻的谢无昉陷入沉睡,没了这个可能出现的麻烦,他却宁愿让自己头疼点。
“行,我不打扰你”孙天天爽快地应声,“你管自己做事,我就来你一眼,顺便给你送点东西,不用费心招呼我。”
他一贯是直来直往的性格,并不是在说客气话。
郁白也就不再拒绝,报出了宅院的地址。
“黄金地段啊这是”孙天天记下后,又问他,“你哪里有几个朋友”
如果只算他的朋友,是五个,但要加上这座庭院里的其他人,就不止了。
郁白不知道孙天天这么问的原因,只能含糊地说“这里挺多人的,十几个吧”
“哇,认识了这么多新朋友啊”
孙天天惊讶之余,笑着朝他挥挥手,主动结束了对话“行,我知道了你快去忙吧,晚点见”
视频通话就此挂断,郁白有点茫然。
天哥问这个干什么
他无暇多想,注意力很快回到了此时最关心的问题上。
面对或许正在“生病”的非人类,他能做点什么呢
还有,刚才手机铃声骤响,谢无昉会不会已经被吵醒了
几秒钟之后,卧室的房门缓慢地打开,门边悄悄探出一个棕色的脑袋,朝隔壁过去。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黑色的脑袋。
两个圆圆的脑袋一上一下地攀在门边,张望着隔壁那间敞开着门的卧室。
里面依然很安静,床上的男人静静躺着,连姿势都没有变过。
棕色脑袋就有点庆幸,又有点失落地缩了回去“没吵醒啊。”
黑色脑袋也一并缩回去,尝试解读他的语气,略感困惑地问“你这是希望谢哥被吵醒,还是希望他没被吵醒呢
”
“”郁白叹了口气,神情矛盾,“我也不知道。”
他既担心吵醒对方会有什么副作用,又很想重新到那片熟悉的灰蓝湖水。
“那你知道啥”听他打完了电话的严璟,忍不住问起刚才被中断的问题,“你前面为什么说谢哥需要休息啊”
“因为他现在体温很烫,像发了高烧,我觉得可能是处在相当于我们人类生病的状态,生病肯定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