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头痛传来,记忆像断了线的风筝,越飞越远,江夏怎么也抓不住。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心里除了紧张就是害怕。
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着装,现是熟悉的睡衣穿搭,并非病号服,她更是迷茫不已。
唰地起身,江夏拔掉针头,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往外跑,恰好这时候巡房的医生护士推开了病房门。
“别过来!”
江夏下意识说的中文,反应过来后又用英文重复了一遍。
她眉头紧皱,感觉心脏快要跳出来,因为她不认识这批医护,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问题需要用到医生。
她还害怕自己是被什么偷猎者集团组织抓住了,现在要注射一点不好的东西。
要怪可能也要怪自己平日里做的事太容易树敌。
被子被江夏刚刚下床的动作带到地上,她紧紧抓住一角挡在身前,还在回想自已到底为什么在这儿,却一点思绪都没有。
霎时间,熟悉的空虚落寞和恐惧感将她包围,一如当年自己孤身一人的时候。
林昱桁刚从外面买完东西回来,看见病房门口站了好几个医生护士,他心跳都跟着停了。
声音带着焦急,但也尽量保持礼貌的让医护们借过,林昱桁挤进病房,随后紧紧抱住一头撞进他怀里的江夏。
又将下巴抵在她脑袋上,林昱桁空出的手一遍又一遍顺着她的头:“没事了,没事,我们在医院。”
“对不起,我刚刚出去了。”
虽然林昱桁每次要出门前都有留纸条在桌上,但此刻的江夏完全分不出注意力去现这张纸条。
林昱桁不禁在心底暗呼,还好没让医护给她换成病号服,不然江夏醒来现自己的衣服都不见了,还会更害怕。
见江夏没穿鞋,林昱桁动作熟练的把她提了起来挂在身上,又示意医生们先离开。
他把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到桌上,走到窗边拉上窗帘,房间内一下子暗了不少。
“对不起,江夏。”
林昱桁一遍又一遍轻声细语道歉,说他刚刚是出去买吃的了,想让她醒来的时候有点能补充的东西。
林昱桁就这么连着买了两天,但最后都是放到凉透都没人醒来吃。不过他也没浪费,都自己吃光了,晚点又去给她买。
拿起边上那件黑色棉服包住江夏,林昱桁的手又往后腰上摸去,她的脚冰凉。
“把袜子穿上?”
说完,也不等江夏点头摇头,林昱桁抱着她径直走向沙坐下。
沙边的地上有好几个购物袋,林昱桁从其中一个袋子里拿出双新袜子,给江夏穿上。
被厚实的绒袜包裹住,江夏感觉没刚刚那么冷了,心也稍微平静了些。
林昱桁从桌上抽了两张纸,轻轻拭去江夏脸上的泪痕,又拧开瓶矿泉水给她。
江夏接过他递来的矿泉水喝了两口,又伏在他身上。
“饿不饿?”
林昱桁空出手打开刚买的米糊,舀了一勺,吹了吹,又用嘴唇确认了一下温度,送到江夏嘴边。
她闭着眼,微微张嘴吃了几口,说什么也不肯再吃。
林昱桁探了下她额头,再三确认她已经退烧了,才问:“要不要去酒店洗澡?”
江夏刚刚冒了一身冷汗,加上睡了两三天,身上早就觉得难受,但又有些烦躁。
林昱桁就跟看穿她心思了一样,摸出新买的一顶纯黑色鸭舌帽盖在她头上,“还有口罩,鞋子我也都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