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没明着相帮,但这字里行间多半都是将沈清晏的婚事摆了几分在心上了的。
当然这些,沈清晏自然都是不晓得的。她只是觉得自己同萧恕此时既然已经结为了同盟,那在某些事情上合该同进退才是。
故此,荇林军一事,她自是要好好考量才是。
“你觉得殿下,想要那个位置吗?”她同徐衍不一样,她与萧恕的相识是自今年方始,但徐衍却是同他做了二十年的表兄弟了。
况且,徐衍此人她还是信得过的。
女人看男人与男人看男人终究是不同的,所以沈清晏也没有去向徐徽宁问上几句。毕竟她不是想要嫁萧恕,而是要同萧恕共谋日后。
徐衍坐直了身子,看着那个依旧斜躺在榻上看着星子的人。一个十几岁的姑娘,面上的神情却是不符合她年岁的老成多谋。
他离开元京数月,归来之时她似乎是与常无异,可总又会时不时透出来的老成让他觉得陌生到担忧。
“你非要掺和这桩事?”徐衍微叹了口气,道:“雩娘,朝政之事不是你能沾得了手的。”
沈清晏坐起来,摇着手中的团扇,嗓音清冷如霜刃。“内宅之事,经商之道,朝政之事,其实都是大同小异。”
“非是我要沾手朝政之事,而是我已经无路可走了。衍哥哥,我拿你当亲哥哥,所以才同你说这些话。”
“轩州之时,水匪那处便有荇林军的令牌。我暗中偷藏了下来,且将此事告知了舅公。之后,惠州之事,行刺之人用的箭矢,又皆是荇林军中特制的。”
“再到前些时日的行刺,刺客身上皆留有荇林军的徽记。”
“这一切的谋局早在你我现之前,就已经被人布下来,而你我此时只是局中棋子。南面的事若是处理不当,秦氏罹难,晖州易帅,于国如何?”
“即便晖州无恙,此等罪责也是赤族之罪。我外祖母是秦氏族人,我亦在赤族之例。所以,这桩事不是我想沾手,是我不得不沾。而且,我必须要将此事做成。”
“今上如今按兵不动,不外乎就是一无实证二无人选罢了。说句僭越之语,徐家舅舅领兵之能毋庸置疑,可他不擅水战。”
“晖州临海,与冽澜的交战绝不可能如同在朔阳城与北邙兵士交战那般。所以,单为这一点,秦氏现在也不能动。”
“可若以后呢?时移事易,当秦家已经可被替代,这些小事就会被翻出来,然后找个合适的时机大厦倾颓。”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想,这些小事尚不足以让陛下对秦氏起疑,但你此时若是去了,牵扯的可不只是秦氏了,卫国公府少不得也得连坐。”
徐衍听得她的一番话,五荒六月的,后背竟也起了阵阵凉意。
沈清晏瞧着她的模样,轻叹了口气:“衍哥哥,你同徐家舅舅一样,都是不擅权谋之术者。你们为将之人,一心练兵,努力驻守大稽防线,这是好的。”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可无。卫国公府自幼待我便极好,所以哪怕这些话再有逾越,你我兄妹之间我还是要同你讲的。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南面之事你便先不要插手了,我已经着人传信去了越州,舅公自是会有决断。至于殿下那头,你便将事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