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大丫辩驳。
“娘,赔钱货她还敢顶嘴。我都看到了她偷喝水。”大壮不依不饶,似乎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
大壮娘走上前,一脚将大丫踹出去,压根不听她的辩解,不由分说的上手,“你还敢偷喝水。谁给你胆子!我今日不教你,你以后指不定会惹出什么祸事。”
她转身去找木棍,大壮那小子,手指着不远处手臂粗细的棍子,“娘,那里、那里。”
大丫看着娘亲手持着那么粗的棍子过来,吓得面无血色,神情惊恐,不断地往后退,嘴里哭着说道:“娘,我真的没有。我刚刚喝的是自己收集来的露水。我真的没有偷喝水。”
王大娘看不过眼,出声,“大壮娘,我可以作证,大丫没有偷喝水。她喝的是自己收集来的露水。”
旁边几位妇人也跟着帮腔,替大丫说话。
大壮娘知道误会了,但她可不允许自己落了面子,直言道:“她收集来的露水,理应给家里。她私自喝了,那就是偷。”
王大娘等人被大壮娘这歪理给气得不轻,所有人都瞧出来了,大丫这丫头免不得这一顿打。
大丫是她的孩子,他们外人管不了那么多,只能叹气,感叹大丫的命不好,托生在这样的人家,有这样的娘。
“娘,快打那个贱丫头,让她偷喝水,打死她。”大壮拼命催促着。
大丫流着泪,惊恐的看着娘手中的棍子。
“不要!娘,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眼看着粗大的棍子落下,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呵斥住了对方。
“住手!”
杨里正走上前,他的身侧跟随着苏音。
“里正叔,这是咋啦,我教训自己孩子,可没做其他事。”
那意思就是你可管不着我。
杨里正冷哼一声,“你拿那么粗的棍子,这是要打死你孩子吗?有你这么当娘的吗?”
“我们不说,不代表我们不知道。你但凡给孩子多喝一口水,这孩子也不会自己去收集露水喝。你们不给吃、不给喝,你们这是打算渴死大丫么?”
里正的话,让大丫心里暖暖,眼里莫名的泛酸。
杨里正又看向大壮阿爷,“杨老六,你脊梁骨是软的吗?还没老到眼瞎耳聋吧?”
杨老六被点到名,不得不表态,冲着大壮娘,“老四媳妇,你就消停点吧!给孩子拿点面饼和水,别让外人觉得我们苛待女娃儿。”
“你再这么败坏咱们家的名声,回头让老四休了你。”
大壮娘听得又气又急,直接气红了眼。
讨厌大丫的人,不是他们么,他们一口一个死丫头、赔钱货,每次自己要是给她一口吃食,便会遭他们白眼,嘴里不停数落。
现在倒好,将所有人错归到她头上。
这两个老不死的,迟早要他们好看。
有了杨里正的干预,大丫总算逃过一劫,大壮一家能维持多久,谁也不知道,但所有人都清楚一点,用不了多久,又会恢复老样子。
由于白日里不赶路,留在营地老弱妇孺都不吃饭,省了早上这一顿,只有出去寻找水源的男人们才有资格吃。
苏母也准备这么干,被苏音给制止了。
她现在有钱,等到了永清县还可以购买一些物资,真没必要省那一口吃的。
上午,男人们去寻找水源,留在营地里的女人们则在干其他活计,很多人在编草鞋,有些在缝补家里人破了的鞋子和衣裳,每个人都忙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