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闱司现在的掌印宦官匆匆到来,哭丧着脸跪在长公主面前。
“徐国师前几日确实来宫门口看过,然后又背着手回去了。奴婢不知国师那时就有了去意,于是没能提防!”
徐元符也同方忱世一样,在那场灯宴之后自闭了很长一段时间,前几日才出门,却是往宫门处探看的。想必那时候他心中就已经下定决心,又知晓宫中恐怕不会轻易放人,就自己动脑筋,踩好点之后溜之大吉。
甚至还特地在黄历上选了个宜出行的好日子!
长公主已经明白了,她回想起先前宫中疫病,徐元符那时就敢于站出来唬住满宫上下,从未考虑过若是失败自己会有什么下场。现在更是,位至国师,皇权更迭,明明可以攫取更大利益和更高地位,他却拍拍屁股走人了。
还看了黄历也是很仔细了!
宫中羽卫来询问是否要追,沉默半晌之后,长公主一声叹息。
“罢了。真是个奇人啊,是大昭没能留下他。”
“不必追索,由先生去吧。”
***
寻仙罗盘悠悠而动,方士脱下国师华衣,如来时一般,一身落拓黄白道袍出鹿临。
我本山中求仙客,功名利禄大梦抛。
徐元符哼着乡野小曲,带着道童,衣带当风,弃虚名与皇宫,潇洒而去。
低头瞥一眼手中罗盘,罗盘的指针指向某一个方向,悠悠颤动,让徐元符确定自己的方向没错。眼看已经脱离鹿临城地界,后面也无轻骑追上来,他就知道,是长公主胸有大气度,将他和丹砂给放了。
唉,何必囿于女子身份呢?叫他来说,那位置上坐的要是长公主,天底下黎民百姓,就都不会怕疫病和饿死了。
天底下,也不会再多出许多徐元符啊。
行路无聊,徐元符打趣丹砂。
“丹砂,你怎么不留在宫中?凭我留下的两三分薄面,长公主定会放你出宫当个富家翁,到时富贵安闲、儿孙满堂,岂不妙哉?”
徐元符打趣是从不知见好就收的,他想了一想,又乐了。
“或者你其实也不想出宫?那留在宫里也挺好,得个闲职,还能陪着你的红佩姐姐。”
丹砂顿时脸色涨红,恼道。
“仙师可别再打趣我了,也别想甩了我。先前说好每月给我五十文大钱,您欠了我快十年了,不收回那些钱,我哪里能离开仙师。”在徐元符的大笑声中,他的声音微微低下去,“还有,红佩姐姐……我自然是……自然是……
”
“可我总觉得,宫里的红佩姐姐不是红佩姐姐。”
他说得含混,徐元符挖了挖耳朵,没听清,他也就趁势将话藏了起来,反问徐元符。
“仙师,九殿下在灯宴上登仙,我们没能及时扒上……咳咳,我们没能抓住机会,现如今仙踪又渺茫,仙师不觉得失落吗?”
只差一点点啊!
亲眼看见飞升,仙师在灯宴上人都傻了,好容易回过神来,白鹿和众仙早把九殿下带走了,气得仙师在那里又是擂胸又是往头上倒酒的,还-->>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