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昧的裙摆上沾染了血渍。
她垂眼看着,眼里却毫无动漾。
“方才喊冤那人,好好查,若真是良民,便放了。”
林缚一旁嘱咐着手下的人,领着赵昧往狱牢里边走去。
间间石壁铁墙密不透风,一盏烛火落在一侧墙壁上,火苗稳稳的燃烧着,炽热的余温慢慢的填满了这个牢房。
刑架上的人被打的晕了过去,身上一件粗衣破烂不堪,鞭痕、灼痕、割痕,遍布他的胸前,流动的腥红液体正顺着腹部的伤口慢慢往下滴落。
林缚问:“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执刑的侍卫无奈的点点头。
赵昧冷眼看着,转身来到刑具台前,打了一眼后,拿起一根细长锋利的弯勾,来到那人身前,用着手中的刑具慢慢挑起对方的下巴。
这人,她有些眼熟。
“弄醒他。”
一盆掺了食盐的凉水浇在那人的胸前,火辣辣的刺痛逼的那人不得不清醒几分。他睁开无力的眼皮,瞳孔无神的看着眼前的人。
赵昧打量着他,道:“你是跟在牧冷身边的人。”
赵昧记得他,当初不管牧冷待在哪,这人总是会跟在牧冷身后。
“牧冷在哪?”
那人垂着眼帘,一副意识不清醒的状态。
赵昧转身将铁钩递给身边的林缚。
“让他清醒一下,注意分寸,别弄死了。”
林缚接过铁钩,来到那人身前,伸手在对方的胸骨上摸了两下,便极稳极狠的将铁钩一把插进对方的胸膛里去。
一口鲜血从那人嘴里喷了出来,那人咧着嘴沙哑的叫着,满口鲜红狰狞着,让一旁执刑的侍卫后怕的撇开眼。
“说,牧冷在哪?”
林缚一边拧着铁钩,一边用胳膊抵在对方的胸膛上。
好像胸膛快要炸裂了一般,那人双手攥拳,却只能无力的叫着,越到最后,他连叫都叫不出来。
“求你…杀了…我。”
那人声音嘶哑低沉,好似一口气快喘不上来,却又极度贪婪的想要呼吸更多的空气。
疼痛如潮浪一波接着一波袭至全身,那人实在忍受不了死亡边缘的挣扎,无力的□□着。
“老大…带着小娃…走…走了…”
林缚松开了铁钩,那人好似得了喘息的机会,贪婪的呼吸着,口中依旧是往外冒出的血水。
赵昧转身看向对方,一身凌冽绝然,充满着不可冒犯的尊威。她看向那苟延残喘的不似人样,对着林缚点了点头。
铁钩顺着下方轻轻一推,刑架上的男人面上的痛苦之色渐渐消退,转而垂着眼睑耸着脑袋,再无任何动弹。
赵昧出了刑部大门,一眼便瞧见灯火下那对一高一矮的身影。
已是亥时三刻,暮色浓郁,寒气肆意。
赵昧站在刑部门前,犹豫片刻后,将后面的事宜全然交给了林缚。
她披着雪白的绒衫,步行在摇曳的灯火之下,全然没了方才在刑部牢狱里的狠辣决绝。
“你们怎么来这了?”
袁戈松开了牵着饼娃的手,转而替赵昧戴上了绒帽。
“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