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火种的火,和王景的火,显然有着本质的区别,而这份区别,就在于丹羽圣炎的火种,并不是王景自己凝练出来的,而是他从丹羽上吸取的凤凰之火。
那些被引燃的元炁所产生的火焰,才是被王景自己凝练出来的。
这两种火焰,都基于元炁而存在,都以天地元炁为燃料,看似并无差别,可实际上却是截然不同。
王允表情郑重,将这一关乎太原王氏立足根本的秘密,告知王景:“此事历代都是口口相传,即便是功法上也未曾明文记载。因为只有丹羽上的圣炎,才是真正的圣炎,而被我们自身以天地元炁引燃的圣炎,则根本不是圣炎,至少两者有着本质的不同。”
“本质的不同?”
王景凝眉深思,心中疑惑更深。
“不同之处就在于,我们所凝练出来的圣炎,只是借用了一部分圣炎的力量罢了。真正的圣炎,乃是凤凰身上的神火。而凤凰为上古仙禽,其早已参悟生死之道,修为之高,更是能将其对生与死的感悟,变为道蕴,烙印在法力之中,此乃法有元灵之境。”
“法有元灵?”
王景惊讶。
“此乃炼气的高深境界,据说达到此等境界之人,其法术已然具备灵性,完全可以当成活物来对待,甚至可以做到滴血重生。”
王允取出装有丹羽的血色琉璃玉匣,看向王景,语气郑重:“丹羽实际上完全可以看做神鸟凤凰的分身,哪怕只是一缕小小的火苗,本质也绝非吾等所能想象。此前为父虽然是五炼的境界,实际上只有三炼是使用了丹羽,剩下二炼,都是水磨工夫,为此效果差了许多,导致这些年来,修为始终停滞不前。”
“如今虽然取回丹羽,让我的五炼修为实至名归,奈何为父的潜力已然耗尽。而元旭你与彦云不同,你们潜力犹在,为家族计,日后丹羽上的圣炎,就由你们二人来吸取吧。”
言罢便将血色琉璃玉匣推到了王景的面前。
丹羽圣炎上的每一份力量都无比珍贵,如今家族只剩下两根,其中一根还能量耗尽,陷入沉睡之中。
剩余的一根虽然力量充足,但留存的能量终归不是无限,不能肆意取用。
王景闻言,肩头也是沉甸甸的,感觉身上仿佛背上了一副重担:“是,景必用心修炼,绝不辜负父亲的期待。”
“嗯。”
王允欣慰的点点头,随后就聊起了修炼上的事情:“此前为了让你专心修习《真阳九炼》,故而放松了对学业的要求,如今你炼气已小有所成,是时候该多读读四书五经,磨砺心性了。别看这大汉的天下,流派之众难以胜数,可独尊者,却是唯有我儒家。其余各大流派,无论是道家炼气、还是兵家炼体,其威能都远不如思能之力浩瀚无匹。”
“啊……这……”
王景不是不喜欢读书,可四书五经他读起来就昏昏欲睡,根本看不进去啊。
反倒是各种搜集来的志怪杂谈,上古神话,他读得津津有味。
不过面对王允,他当然不能说自己的真实想法,只好硬着头皮说道:“父亲放心,五经之学,景虽仍有诸多不解,却早已能倒背如流。”
有着法身这个外挂,背书和默写什么的,王景是不怕的。
但是要他注解,那他就只能跪下了。
王允是何等精明之人,只一个眼神,就看出了王景心里头的小九九,顿时表情漠然道:“你如今已有过目不忘之能,为父知道背诵之类的考较定然难不倒你。不过读书是为了领会圣人的教诲,是为了明悟自身的志向,而不是仅会背书,那不叫读书,叫读死书。”
王景低头:“父亲教训得是。”
王允见王景态度还算诚恳,语气便也柔和了几分:“你可知儒门的神通何来?”
王景思考了片刻,回答道:“儒门神通多以思能之力驱动,而思能之力源自人心中的念头。”
“对极。”
王允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又说道:“然则一个人就有千百念,而成千上万之人,所思所想又该是何等混乱无序?如此庞大的思能之力,你要如何调度乃至驾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