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铺那人顶着鸡窝头,睡眼惺忪看向宁洲:
“你表情好恐怖,没事吧?”
宁洲呆若木鸡,盯着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聂,聂飞昂?”
“怎么了?”“鸡窝头”困惑地皱眉。
他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腾”地从床上弹起,头撞到天花板,疼得嗞哇乱叫:
“完蛋,睡迟了!”
听到那声撞脑袋的声音,宁洲终于确信,这个傻大个绝对就是聂飞昂!
国家队重整球员的大集训期间,聂飞昂是宁洲的舍友。
后来聂飞昂没被选进一队,他们两人的联络减少……
可那是宁洲o岁的事情,现在聂飞昂怎么又躺在他上铺了?
聂飞昂仗着两米多的身高,腿长任性,在楼梯中段点了一下,从上铺翻下来。
然后笨手笨脚换球服干裤,单腿跳来跳去钻裤腿:
“还有十分钟就到下午训练时间了,快快快!”
他滑稽动作比宁洲的思绪还乱,反而让宁洲冷静下来……
宁洲坐在床边,扫视房间:
桌上摆放的日历用红笔标注着“集训加油”、枕头边的排球被主人擦得干干净净。
身下的床是根据男排队员们标的身高,加长定做的……
毫无疑问,是大集训时宁洲住的宿舍。
宁洲脑子和生锈一样,挪到桌子旁边,指尖移向日历上面的年份——
o年。
聂飞昂换完衣服,瞥一眼桌前石化的宁洲,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
“快啊,再不出就赶不上训练了!
你今天怎么回事,平时都会提前去场地加练,原来‘卷王’也有睡懒觉的时候……”
宁洲几乎处于梦游状态,套上球服,换好运动鞋,被聂飞昂拎出宿舍,朝训练球场狂奔……
脸颊两侧的风让宁洲逐渐清醒。
他没有实感,脚下像是踩着棉花,一路飘到球场入口……
“嘭!啪!”
手掌击打排球的声音从球场中传出来,宁洲站在入口处,心跳加重,像是要从鼓膜中跳出来——
他重生了!
回到了五年前,o,他的二十岁,一切都没有开始的时间点……
“堵在门口干什么?”
聂飞昂在他身后推了一把,宁洲踉跄两步,迈入球场。
室内运动场的地板与鞋底摩擦,给宁洲注入了一股力量,他喉间哽住,几欲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