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令蔚把手从费澜手里滑出来,按在身边的窗台上,“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费澜不解的“嗯”了一声。
“你说哄就哄,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叶令蔚慢悠悠的又重复了一遍。
“嗯,”费澜站在叶令蔚的面前,眼睑微微垂着,像一片被燃烧殆尽的野草枯茬,他顿了一会儿,轻声道,“那哥哥求你哄哄我,怎么样”
叶令蔚实实在在的愣了一下,费澜竟然低头确切来说,也不算低头,但这种语气,叶令蔚觉得自己没法拒绝了。
他再一次的感受到了,表面上是他牵制费澜,实际上是费澜带着他在走。
“你求我啊,”叶令蔚眼里含了零星的得意洋洋的笑意,慢吞吞的,显然是还没玩够,“那你都这么求我了,面子又算”
他话没说完,费澜伸手捏住他的后颈,迫使他往后仰,叶令蔚在网上曾经见过对于这个动作的行为分析。
似亲昵温柔的动作,实际上是把对方整个人圈在怀里,手里的更是对方的咽喉,是对对方绝对的,不容反抗的掌控。
费澜垂眸,“叶娇娇,过了。”
叶令蔚能感觉到对方按在自己后颈处的指尖带着微微的凉意,他在别人面前知分寸不讲分寸,但在费澜跟前还是相当识时务的。
眨巴眨巴两下眼睛,叶令蔚伸手拉了拉费澜的衣袖,“哥哥,你别不开心了。”
费澜深深的了他一会儿,然后笑了,手自然而然地松开了叶令蔚,“玩去吧。”
叶令蔚,“”
高临浩站得有些距离,加上这两人说话跟什么似的,他是一个字都听不见,他唯一感到惊讶的是叶令蔚竟然直接坐在窗台上,还去搂澜哥的脖子。
苍天啊,要命啊,这是个什么不要命的玩意儿啊
高临浩是初中时候认识费澜的,他认识费澜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打架的一把好手了,在他们十三四岁都还没从少先队员戴红领巾里面脱离出来的时候,费澜已经能够仰着头连吐几个烟圈圈了。
初中总有一帮男生,个子窜得老高,和一些还没发育的比起来跟打了激素一样,费澜那时候个子直接窜到了一米七八,在毕业时,高临浩依稀记得是一米八。
在老师眼里,费澜是天才,是可遇不可求的优秀学生,听话懂事,丝毫不让老师和家长操心,每次出去代表学校竞赛都会捧一堆奖状证回来,学生会主席是他,班长是他,竞赛队队长是他,国旗手是他,晚会主持人是他,他那时就是全校眼里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月亮。
高临浩也是意外发现的,他被原松欺负的时候,一个男生走过来,校服穿得规规矩矩,鞋子包一尘不染,高临浩就眼睁睁的着费澜直接捞起墙角的一根木棒,眼睛都没眨一下地抡在了原松的后脑勺。
原松直接倒在了地上,高临浩估计他至今都不知道谁抡晕的他。
费澜打晕了原松,居高临下的着高临浩,“趴久了站不起来”
这话有两层意思,高临浩立刻就明白了,麻溜的爬起来。
从此,高临浩就开始为费澜鞍前马后了,费澜啊,三好学生啊,他大哥啊
他也是跟费澜跟了好久才知道,学校好几次影响恶劣的群架事件,主角其实都有费澜,他也明白,为什么那些断胳膊断腿了见费澜眼神躲闪,牙齿打架。
在那之前,高临浩一直以为他们是被费澜耀眼的学神之光震撼到了。
费澜的喜怒无常,高临浩也早早地就领教过了,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不说话,就是这个时候,谁招惹他,就准备好被揍昏的准备。
有时候也是人的,跟费澜亲近一些的人,费澜还是会稍微会给一点面子的。
高临浩认为,叶令蔚跟澜哥的关系虽然比不上自己跟澜哥的,但也还算可以了,自己不行就叶令蔚来,不能让他光受澜哥的照顾不干活。
对,不能不干活。
高临浩没想到,叶令蔚竟然跟澜哥这么亲近换做自己,那么胆大包天的话,澜哥说不定会把他从楼上丢下去。
此时此刻,高临浩脑海中自动的浮现了一句话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但高临浩哭不出来,因为他是男子汉。
叶令蔚坐在窗台上晃荡着双腿,哈密瓜味儿的硬糖被抿得只剩下米粒大小,在口腔里滚来滚去,他着一脸哀伤的高临浩,“你也需要我哄一下”
“那倒不用,”高临浩有气无力的摆摆手,他靠在叶令蔚旁边,仰天叹了一口气,“唉,我就是觉得,澜哥好像更加喜欢你一些。”
叶令蔚侧过头着他,疑惑道,“他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