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姐姐生辰快到了,他得去为姐姐庆生。
曲家如今剩下的只有他们两人了,于是这唯一一个亲人对曲冬凌便格外重要,无论生什么事,都是不能阻止他的。
更何况,这件事是天衣楼扣给他的,他总得去找找对方的主人,请对方帮他澄清一下,至于对方愿不愿意……唔,他们也没有管过他愿不愿意啊。
曲冬凌去京城的这一路便已经深刻体会到了那轻飘飘一张纸带来的恐怖,江湖仿佛因为那一张纸突然活过来一般,他还是头一次这么清楚地认识到,原来江湖人是这么多,分布地是这么广泛。
当他带着兜帽坐在一座茶楼里,看到一个持刀的壮汉在楼下大喊着当街拦人挑战的时候,本以为这只是意外,可当这种场景接二连三地出现,便是曲冬凌也忍不住皱眉。
侠以武犯禁,他们在大街上打斗决一生死,倒是将江湖的肆意展现了个遍,但周围的百姓却是倒了大霉了,这些江湖人当然不会去故意伤害这些百姓。
只是他们砸烂的铺子,打翻的摊位,不知道是普通百姓多久的积蓄。
这些江湖人当然不会注意这些,更不要说赔偿,于是百姓便只能自认倒霉。
曲冬凌看着白苍苍的老人麻木地捡起破烂的板子,便弯腰将其提前捡了起来,随后在将板子放回去的时候顺手往老人的背篓中放了一个荷包。
这种事这几天他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但终究杯水车薪。
生在他眼前的他可以帮一把,可那些他看不到的呢?
侠以武犯禁,他从未如此深刻地理解这句话。
江湖人的快意恩仇不该是建立在普通百姓的痛苦之上的,皇城内卫的存在大抵也是为此。
越靠近京都,惹事的江湖人便越少,想必他们心里也清楚,哪些人可以得罪,哪些人不行。
曲冬凌入京的第一天,皇城内卫便收到了消息,内卫对于整个江湖的掌控或许一般,但这里是京都,天子脚下,在这里,哪怕是飞进来一只苍蝇,这只苍蝇也得在皇城内卫的记事簿上留下个记录。
况且曲冬凌虽然做了些掩饰,但是进城的时候是按照正常流程,内卫想不知道都难。
“外面因为你热闹得不得了,你倒是悠闲。”
曲冬凌放下自己手中的杯子,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最近是不是和酒楼犯冲,怎么每次在酒楼吃饭都要被人打扰?
哦,想起来了,这家貌似也是天衣楼的酒楼,怪不得呢,他和天衣楼果然犯冲吧。
来者虽然穿着一身内卫的制服,不过说起来曲冬凌并未见过此人,而对方……
曲冬凌看着已经自来熟地坐在他对面,甚至还吩咐小二为他填一份碗筷的人,觉得对方丝毫没有自我介绍一下的想法。
来人确实没有这个意思,他已经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