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古茗患有心疾,身体又差,除了那一张脸,在旁人看来是一无是处。
大队长也不敢让人累着了,又多出事端,干脆给人放了几假好好休养。
其余的知青起早贪黑,每日要去打谷场报到。
女知青与村儿里的大娘媳妇们负责晒干稻谷。
男人们负责将谷场撵平,那石滚有四五百斤重,用人力拉很是费劲。
这些工序准备好就过了四五。
等到正式打稻谷,除了翻晒,碾压,捆稻草,还要在谷场上将稻谷里的草灰过卖,这一忙活就到了半夜。
知亲们早出晚归,腰酸背痛。
这才发现古茗这家伙这几日面色红润,还长胖了些。
这怎么能不让人嫉妒?
卢安阳自从知道家里出了事,整日里阴沉着一张脸,上工时再也不敢偷偷摸鱼,唯恐被大队长抓住,给自己评个态度不端正的评语。
暴露了家庭成份,被打成臭老九。
到那时只怕会后患无穷。
此时见古茗一身白衬衫,下面穿着黑色的长裤,脸上白净,哼着歌儿从外面走来。
嫉妒的道:"有些人就是资本享受主义,每像个街溜子似的无所事事,不像我们每日里起早贪黑,为农村建设添砖添瓦"。
古茗翻了个白眼,将手中的饭盒递给王建国。
"王知青,这是专门给你带的饭菜,你趁热吃"。
王建国中午只吃了两个窝窝头,一都在打谷场上干活,一十个工分,还等着多分点儿粮食好过冬呢。
眼下是真饿了,他把手放在衣服上擦了擦,这才接过饭盒:"多谢古知青,我给你票"。
"不用,这段时间你对我多有照顾,请你吃顿饭还是可以的,别这么客气"。
王建国闻言一笑:"又去晏家了"?
古茗眼中藏不住的笑意:"嗯……"
"你子是不是喜欢人家"?
卢安阳听到这里,心中愤恨,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晏汐那个女人这些日子再也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更不曾给自己送吃的。
没想到与古茗这个病秧子走到了一起。
"还不是老子不要的女人,古茗这贱人就捡了双破鞋,我不气,我不气……"
砰的一声,卢安阳的脚尖重重的踢在门框上。
李兵没好气的道:"卢安阳,干了一活儿累死了,你发什么神经,踢坏了房门,可是要花钱修的…"
"我不是故意的,门没坏,你们放心″。
张琴翻了个白眼:"哼,真不明白卢知青哪来的优越感,整的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在乡下,还不都是个农民″。
张琴这话并没有避讳旁人,林暖夏看了一眼男知青的房间,犹豫了片刻,这才道:
"卢大哥家庭条件好,乍然来到乡下,有些不习惯也是情有可原,你们不要这么苛刻"。
"哼……谁不是乍然来到乡下,哪个像他这样鼻孔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