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清日子了,再见辛然,海芋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那个雷雨之夜后,海芋打过十几个电话给她,除了被陌生女人接通过,再也没联系上。
她发现,除非辛然自己出现,否则别想联系到人。
望着辛然投来的目光,海芋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索性直接沉默了。只是在见到她出现的那个瞬间,心底荡起了涟漪。
或许辛然只是得到消息,赶过来处理酒吧的麻烦,跟自己没关系。她也是临时起意才来的,辛然的出现,也不是为了自己。
见海芋没什么反应,甚至都不迎接自己的目光,辛然笑容僵了僵,只得转移注意力。
她是无意中刷手机到有人发了现场,才偷跑过来。
她不确定海芋会不会在,只是心里存了点偶遇的希望。或许红姐有事,海芋正好在呢结果就这么遇到了。
这段时间她一直躺在医院,手机被上缴,不允许跟任何人联系,现在身体好了许多,今天刚拿到手机,就见了有人上传了rose视频到网上。
她甚至没来得及给海芋回电,先来了这里。
柳思翊眼神在二人之间徘徊了片刻,低眉浅笑,“辛队长,没人报警你怎么会来”
辛然笑笑“你可能不知道rose和你在网上有多红。”随后她转向撒满碎片的地方,认真勘察,开始寻找线索。
因为大面积擦伤,她身上还裹着绷带不能弯腰,只能低头或是扶着墙。
认真的女人总是散发着无可抵挡的魅力,查案时的辛然,气场与之前截然不同。难得今天的她褪去了刚强和坚毅,披散着长发,柔柔弱弱颇有女人味。
可一旦投入到自己的专业领域,她立即变得一丝不苟,全神贯注。她表情温和,眼神却很锐利。
她了一圈,对柳思翊娓娓分析道“根据碎片和酒水撒开的情况来,应该是被人从不远处抛砸过来的,要么是发泄不满要么就是蓄意破坏,可以让我监控吗”
“去里面。”
柳思翊直接把人带到了自己办公室,她的电脑连着监控。按照时间调取出来的画面能够算出,张小肆被打和砸酒瓶的时间间隔了半小时,辛然对比了打架和砸酒瓶的人,虽然脸不是很清晰,但相似度很高。
砸酒瓶的是两个骑着电车的人,甩完酒瓶后就逃了,那辆电车没有上牌照,一就是有意为之。不仅如此,辛然通过细节还发现,丢酒瓶人外套内的t恤跟打张小肆的人非常相像。
查完所有线索,辛然给出解决方案“三个办法解决这件事,一、报警立案,抽调附近几条路的监控,警方能够顺藤摸瓜查到那两人的去向,把人揪出来不难;二、如果你不想报警又想揪出人,我可以私人帮你查,结果一样,还可以息事宁人;三,如果你今天不打算解决,我估计短时间内还可能会发生类似事件,你可以提前做准备,当场抓人。”
“为什么你会觉得他们还会再犯”海芋好奇地问,现在的线索不出什么,万一就是两个流氓寻衅滋事,或者同行派来恶意破坏的呢
“是我根据目前的线索进行犯罪行为的推理。”
“即使这样,这么大动干戈地得罪红心,没必要吧。做娱乐这行,黑白两道通吃,多少会知道rose的背后是凌氏,谁这么大胆子要引火上身”
辛然轻笑,没有回答,而是向柳思翊,“红姐想选哪种呢”
柳思翊盯着监控屏幕了一会,沉默不语。她走到隔壁办公室,那是一直空着的经理室,办公桌上放着张小武的照片,铺设一切照旧,可惜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许久,她才问“你是说打小肆的和泼酒的是同一帮人”
“80的可能性,要查出来很容易。”辛然回答。
柳思翊拿起张小武的照片,擦了擦玻璃框,又放了回去,“我选择第三种方式。”
意料之中,辛然见柳思翊犹豫不决,猜想她或许心中有怀疑的对象。
“私了可以大事化小,你按照我的方法安排准备,我帮你揪出人,反正这阵子我闲得很。”
“你闲”柳思翊表示怀疑。
辛然点头,笑着说“休假两个月还不闲我可能时不时要来你这里,红姐,你给我消费打个折呗”
“你休假两个月”不光柳思翊不信,海芋更加心生疑惑,“警局会平白无故批你两个月的假”
“呃,我累了呀,这不刚破了个大案子嘛,领导高兴,我自己也累了想休息,想体验一下虚度光阴的感觉。”
“原来你也会累,也会想休息,你还知道自己是个人啊”海芋忍不住埋汰,不把命当回事,每次都伤得那么随意的人,也会累吗
辛然挠挠头,“海芋姐姐,你这话听着咋像骂人呢”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意思是”海芋想要解释,辛然摆摆手,“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我开玩笑呢,别太较真,放松一下嘛。”
“开玩笑也要有个度,人不是钢铁,机器都要休息,何况你一个女人。辛队长能懂得劳逸结合,我们很欣慰,也替你高兴,希望你惜身体。”海芋老干部式的叮嘱上线,一本正经解释的模样可极了,辛然边听边点头,一副我很受教,我很享受的样子。
“是是是,您教训的对。”辛然挂着浅浅梨涡笑,望着海芋,笑眸中闪着若有若无的光,整个人都精神了,比医院什么药都有用。